破晓法则:烈焰之心
帕特里夏(EIN)起源故事
1957.12.7 1
第一章:诞生
地点:1957年12月7日,美国东海岸某军方医院
天气:雷雨交加

夜空被雷电劈开裂缝,雨水拍打着窗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个夜晚蓄势待发。军方医院灯光摇曳,风暴的低吼穿透了墙壁。手术室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焦灼,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的脚步声混杂着仪器的嘀嘀声。
“Her blood pressure is dropping! Heart rate stabilizing!”
“血压下降!心率稳定!”年轻护士露茜的喊声微微颤抖。“Stay calm, everyone. Keep going!”
“保持冷静,继续推进!”主刀医生约翰逊紧绷着脸,他的语气坚定,但手却微微颤抖了一下。突然,异象发生了——手术台旁的手术刀轻轻漂浮到空中,如被无形的手托住。空气仿佛凝固,护士们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后退一步。紧接着,窗外的雷声戛然而止,一袋刚挂上的输血袋竟缓缓离开了支架,悬浮在半空。
医生定住了片刻,随后迅速镇定,低声喝道:“Keep your focus! Now!”
“专心点!现在!”手术台上的婴儿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哭,打破了这一刻的诡异静默。一瞬间,漂浮的器械与输血袋纷纷落下,医院的灯光也恢复了稳定。
“Her eyes…”
“她的眼睛……”护士露茜低声喃喃道,眼中满是震惊。“Red eyes.”
“红色的。”约翰逊医生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婴儿被包裹在毛毯中,递到母亲帕梅拉的怀里。帕梅拉小心地拨开她湿润的黑发,注视着这双如火焰般燃烧的红色瞳孔。帕梅拉轻轻地笑了笑,尽管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Welcome to the world, Patricia.”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帕特里夏。”她柔声说道,怀里的婴儿安静了下来,轻轻抓住她的手指。
第二章:日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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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62年3月
地点:日本神奈川县横须贺市,靠近美军横须贺基地的家属区
五岁的帕特里夏站在阳台上,远远望着港口那片波光粼粼的海面。那里停泊着父亲工作的舰艇——一艘美军新型驱逐舰,这些日子它常常吸引日本渔民驻足围观。
帕特里夏的父亲约翰·里德是一位材料科学专家,负责分析苏联潜艇原型机的结构与工艺,以改进美国舰艇技术。这一任务极其保密,全家因此被安排住在基地附近的家属区,以便约翰的高强度工作。

帕特里夏的母亲帕梅拉努力让她融入日本的社区生活。尽管美国人不受大多数日本人的欢迎,但帕特里夏的黑发与异色瞳显得独特,且她总是笑脸相迎,很快打破了一些文化隔阂。
清晨的横须贺街头,海风夹带着淡淡的腥味拂过狭窄的街巷。木制房屋的窗棂上挂着风铃,叮当作响,与早市的叫卖声交织成曲。一个小摊贩正在贩卖旧报纸,摊开的版面上满是时事热点。其中一条引人注目的标题写着:“莫斯科科学展览引起热议,生物科技成焦点。”旁边一张模糊的照片中,几名穿着军装的苏联科学家正在展示某种隐晦的实验成果,旁边隐约提到“突破性研究可能改变军事格局”。

街道上,一辆美军卡车停靠在基地附近的邮局前,几个士兵匆匆地搬运着封装严密的金属箱子。站岗的士兵互相低声交谈,其中一句话偶尔飘进了行人的耳朵:“那些东西真不该在这里卸下来……”
在一家简陋的小书店门口,陈旧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广播。屏幕上,西方领导人正在严肃讨论“国际核扩散风险”。画面切换到海上的核潜艇和实验场景,背后雷鸣般的爆炸声混杂着播音员的日语:“各国间的武器竞赛正在加速,世界局势依旧紧张。”一旁的顾客边翻书边议论着:“冷戦(冷战)太恐ろしい。(冷战太可怕了。)”
更远处的军用酒吧门口,几个喝得微醺的美军士兵正在吹嘘:“你听说了吗?有个家伙在沙漠里简直像个怪物,手里拿着铲子,却能干掉一整个部队。我们都叫他‘巨人’。”他们的笑声中夹杂着几分畏惧,而提到的名字却被语意模糊地盖过去了。
而在街头的电线杆上,一张被撕掉一半的宣传海报残存着醒目的几个大字:“保衛自由的神秘力量!”(“Defend Freedom with Secret Strengths!”),下面配有一个戴着全封闭面具的模糊身影,隐隐透出某种令人不安的强烈威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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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的一个午后,横须贺军港的天空灰蒙蒙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盐腥味。帕特里夏站在母亲身边,望着港口一艘刚靠岸的美国运输舰。这艘船刚从广州起航,将一些特殊人员带回了美国本土。
人群中,一个苍老却挺拔的身影走下船舷。他的衣着虽然是普通的士兵制服,但在时间与战火的侵蚀下,显得异常破旧。帕特里夏注意到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深邃的眼神像是穿越了一个世纪的风霜。
“Who’s that?”
“那是谁?”帕特里夏问母亲,眼里满是好奇。帕梅拉看了一眼,似乎在回忆什么,低声说:
“He’s… probably a veteran. Maybe from the Korean War.”
“他……大概是个老兵,或许是从朝鲜战争回来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感。

当男人经过帕特里夏身边时,目光偶然与她相遇。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短暂地停住脚步,低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帕特里夏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但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的嘴角轻微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迈步离开。帕特里夏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港口深处,内心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还不知道,那一天偶然的目光,将成为她日后命运的某种预兆。
旁边的士兵们低声交谈,其中一些话语隐隐传入帕梅拉的耳中:
“He survived three years in the wild, they say. Something’s not right about him…”
“听说他在野外存活了三年,他们说他有点不对劲……”帕梅拉听后若有所思,牵起帕特里夏的手,低声说:
“Let’s go, Patricia. There’s nothing more to see here.”
“我们走吧,帕特里夏。没什么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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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横须贺军港安静而庄严,远处的波浪拍打着码头,偶尔传来船只鸣笛的低沉声。约翰·里德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正埋头在一叠厚重的文件中,桌上的台灯将纸张映出斑驳的影子。
这是一份从某次打捞行动中获得的绝密报告,内容涉及一艘苏联潜艇的残骸。这艘潜艇在亚太地区不明原因沉没,但其船体材料的部分残片引起了美国海军的极大兴趣。这种材料的强度和耐热性能远远超过当时美军的标准,甚至在实验中表现出类似自我修复的特性。

约翰的手指划过一张X光扫描图,那是一块剥落的潜艇外壳,扫描结果显示它由一种未知合金制成,内部的分子结构仿佛受到某种“有序”的力量控制。文件最后标注了一行特别醒目的字:
“Classified: Nobel Initiative”
“机密:诺贝尔计划”
约翰皱了皱眉,他很少见到这个名字,但他知道,这是一项最高级别的秘密研发项目,涉及跨学科的前沿研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材料绝不仅仅是为了改进舰艇,它背后可能藏着更深层的目的。
“Dad, are you working late again?”
“爸爸,你又在加班吗?”帕特里夏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小脑袋探了进来。她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的沉寂。
“Patricia, it’s late. You should be asleep.”
“帕特里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约翰抬起头,脸上的倦容瞬间柔和了许多。“Why is this piece glowing?”
“为什么这块东西会发光?”帕特里夏指着桌上一小块奇异的金属问道。这块金属表面散发着微弱的蓝绿色光芒,像是在黑暗中自发地燃烧一般。约翰微微一惊,连忙将金属片用布包裹起来,声音低沉但温和:“It’s nothing you need to worry about, sweetheart. Just some… experimental material.”
“这不是什么需要你担心的东西,宝贝。只是一些……实验材料。”帕特里夏盯着父亲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他有意避开了她的问题。但她没有多问,转身离开前说道:
“Good night, Dad. Don’t work too hard.”
“晚安,爸爸。别太累了。”等她走后,约翰长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封信件,上面的抬头写着:
“Nobel Initiative Oversight Committee”
“诺贝尔计划监督委员会”
信件内容简短,只有一句话:
“The material indicates significant progress in Soviet supersoldier development. Further investigation required.”
“该材料表明苏联超级士兵研发有重大进展,需进一步调查。”

日子过得很快。里德全家在日本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母亲在一所当地中学教授英语,她的学生们虽然一开始对这位来自异国的老师感到陌生,但逐渐被她的幽默和耐心所吸引。父亲的工作则更加紧张忙碌,但偶尔他也会在周末带家人到附近的小镇散步。镇上的小商铺琳琅满目,手工制作的陶器和绣品在温暖的阳光下格外吸引人。帕特里夏最喜欢的是一家卖抹茶点心的小铺,每次都会拽着父亲的手,兴奋地指着橱窗里精致的糕点。
她也在母亲的安排下进入了附近的一所小学,虽然初到日本时语言不通,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习惯了和同学们一起玩跳绳、丢沙包,甚至开始学着用不流利的日语回答老师的问题。对于一个5岁的孩子来说,这段时光无疑是她成长中的宝贵记忆。
随机,全家收到了回国的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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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家搭乘了一艘舰艇,据说这艘舰船曾在二战中立下赫赫战功,随后被改装成了更多用途,包括运输军方高层与特殊人员。虽然战时的痕迹逐渐被消去,但宽阔的甲板和粗壮的火炮依然让人感觉到它的威严。
返航的时间约为两周,这段旅程对年幼的阿尔特弥斯来说既新奇又漫长。每天清晨,她都会站在甲板上望着茫茫大海,偶尔还会看到跃出水面的飞鱼或远处的海鸥。她喜欢在船上的狭小过道里跑来跑去,用童真的眼光将这一切想象成一场探险。
父亲忙于船上的工作会议,母亲则一边照顾她,一边在船上的小型图书室内翻阅书籍。阿尔特弥斯还记得,她曾经在船员们的帮助下,爬上了舰桥,站在最高点俯瞰大海,那种感觉让她兴奋不已。

随着直升机降落的轰鸣声在甲板上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窗外。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从舷梯走进会议室,他身穿笔挺的深色西装,脸上带着冷峻的表情。他手中拿着一份简洁的文件夹,身后并无随行人员。他站在甲板上,简单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对着帕特里夏的方向多看了一眼,随即走进了已经准备好的会议室。
“Gentlemen, thank you for accommodating my arrival on such short notice.”
“各位,感谢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排我的到来。”“Edmund Clayton”的名字被提及,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个被刻意设计的身份。他的真实身份和任务,甚至在舰队指挥部的机密记录中都不曾显现。
里德教授从桌上拿起一份报告,开始他的简报:“The material recovered from the Soviet submarine exhibits properties that are extraordinary. It’s a composite alloy with structural resilience far exceeding our current capabilities. Additionally, its crystalline layer shows signs of molecular reconfiguration under stress.”
“从苏联潜艇中回收的材料具有非凡的特性。这是一种复合合金,其结构强度远远超过我们的现有能力。此外,其晶体层在受到应力时表现出分子重组的迹象。”桌上的军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翻开了附带的扫描图像和实验记录。上校布莱克本低声咕哝了一句:“This could change everything.”
“这可能会改变一切。”克莱顿安静地聆听汇报,眼神停留在一张放大的显微镜影像上。这些细密的晶体结构让他回想起数月前通过私人情报网络获取的信息:苏联强化士兵计划的实验记录。这些数据提及一种类似的材料被用在早期实验中,但无论是情报来源还是内容的细节,他都未曾与任何人分享。
“If their supersoldier project is utilizing this material, we might be looking at a fundamental shift in warfare.”
**“如果他们的超级士兵项目正在利用这种材料,我们可能正面临战争模式的根本改变。”**他心中默默思考,脸上却不露任何神色。“Professor Reed, I’ll need a sample of this material for further analysis.”
“里德教授,我需要一块材料样本用于更进一步的分析。”舰长布莱克本犹豫了一瞬,但还是示意一名士兵将标记为“核心样本”的金属片交给克莱顿。他将其收进黑色的金属盒中,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会议结束后,克莱顿从会议室走回甲板,再次登上直升机。随着旋翼重新启动,他的身影在天际间逐渐消失。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不清楚他将前往何处。船长与军官们只能相互交换一眼默契的沉默,继续处理会议上的其他事项。
几天后,当里德一家抵达加州圣迭戈港口(San Diego Naval Base)时,迎接他们的不是普通的接待人员,而是一名佩戴中尉军衔的海军士官,他手持一份正式文件走到里德教授面前。

“Professor Reed, I have orders from the Nobel Initiative Oversight Committee. Your daughter, Patricia Reed, has been reassigned to the Olympia Boarding Academy in Washington State.”
“里德教授,我有来自诺贝尔计划监督委员会的命令。您的女儿帕特里夏·里德已被重新安排至华盛顿州的奥林匹亚寄宿学校。”里德教授的眉头微微皱起:“Is this truly necessary? She’s only a child.”
“这真的有必要吗?她还只是个孩子。”军官目光坚毅:“These are non-negotiable orders, sir. The school provides a safe and structured environment under military supervision.”
“这是不容协商的命令,先生。学校提供在军事监管下的安全与规范环境。”里德教授接过文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意识到,从踏上这条路开始,自己的家庭就再难摆脱这场全球博弈的漩涡。帕特里夏则在旁静静地看着父亲,她虽年幼,但隐约感觉到,一切将不再和过去一样。
第三章:奥林匹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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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漆黑的越野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车窗外的景色从苍翠的森林逐渐变成一片恢宏的建筑群。这是一所位于私人领地的顶级私立学校,以欧式以及现代化结合为设计,环境优雅,周围设有严密的安保措施。专门接收军事、政治、以及权贵的子女,为他们提供全面而严谨的精英教育。
学校课程涵盖军事战略、国际政治、语言文化科学研究基础与礼仪训练,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纪律严格,实行准军事化管理,同时通过严格的安全措施保障学生隐私与安全,是未来领袖和关键人物的培养摇篮。
帕特里夏父亲的工作涉及到了高级别的机密,为了防止针对家属的渗透以及绑架的发生,海军特别安排送到此处。
车内,7岁的帕特里夏望着窗外,手中紧紧握着带有父母的照片。驾驶座的海军少尉
(Lieutenant Junior Grade)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试图缓和气氛:
“Miss Reed, you’re about to enter a schoolmost kids can only dream of. You’ be fine.“小里德小姐,你马上就要进入一所大多数孩子只能梦到的学校了。你会很好的。
帕特里夏没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心里充满了不安,这并不是她选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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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学校正门,几名穿着笔挺制服的接待人员已经站在那儿。一名中年女性接待主任微笑着迎上来,接过少尉递来的文件夹:
“Welcome to Olympia Elite Academy, MissReed.We’ve prepared everything for you. Thiswill be your new home.“欢迎来到奥林匹亚精英学院,小里德小姐。一切都为你准备好了,这将是你的新家。
帕特里夏抬起头看着眼前壮丽的校园,心中五味杂陈。
在进入学校之前需要接受送入奥林匹亚的预备课程,以便于适应正式的课程,预备的管理更加私人化,采用一对一的教育
课程内容严格而丰富,从语言学习到文化礼仪再到基础学术,每天的安排都紧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的语言课程包括英语强化以及其他语言初步接触,要求运用这些语言进行交流;文化礼仪课则教导她如何运用社交场合。
在紧张的学业之余,帕特里夏逐渐发现自己的生活有些“异样”。几次清晨醒来,她惊讶地发现书本从书桌滑落到地上,椅子挪离了原位,甚至有一次整个床都向房间中央移动了几英寸。最初,她以为是夜晚打闹的室友捉弄,直到一天,她睡觉醒来看到书本水杯悬浮在空中,她试图去通过自己的意志来影响,但是并没有作用。她并未告诉任何人,而是悄悄观察和试验。随着每次的”位移“发生,在无意间,她的情绪也逐渐开始影响物体的位置和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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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城市的街道笼罩在朦胧的路灯光芒中,泛着淡黄色的柔光。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偶尔几辆汽车的车灯划破夜色,将路旁的建筑剪影投射到地面上。远处传来模糊的乐声,可能是某家酒吧还在营业,也可能是街头艺人拉起的悠扬小提琴。
帕特里夏的家人刚刚结束了晚宴,走出会场时,空气中还残留着红酒和香草的余味。她的父亲——身材高挑、穿着深灰色西装的军人模样男子——正和母亲低声交谈着,步伐从容而沉稳。母亲则披着一件淡蓝色的薄呢大衣,挽着父亲的手臂,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学前培训结束后,阿尔忒弥斯和家人被邀请参加一场正式的入学前典礼,地点设在华盛顿郊外一处庄严的联邦风格建筑内。这是奥林匹亚为学生和家属精心安排的接待仪式,旨在庆祝新生的加入,并向家属展示学校的雄厚实力和未来蓝图。大厅内灯光璀璨,几百名身着礼服的学生与家长齐聚一堂,洋溢着难得的喜悦与期盼。
阿尔忒弥斯坐在餐桌一角,虽被父母亲切地拉着手,但目光却时常游离到大厅外。
典礼结束后,一家人走出会场,准备步行到附近的停车区取车。
帕特里夏慢慢地落在他们身后几步,踢着路旁不知从哪滚来的小石子。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心中却略感无聊。街道两侧的商铺已经关门,玻璃橱窗反射着灯光,店铺的霓虹灯都还亮着。
空气带着些许凉意,混合了夜晚独有的潮湿气息和一丝车尾气的味道。远处偶有车辆驶过,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路边的小树随风轻轻摇曳,影子在地上拖出斑驳的纹理。
“Patricia, keep up,” 她的母亲帕梅拉回头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些许宠溺。
“Coming,” 帕特里夏答应了一声,却故意拖了两步,她喜欢这种夜晚的宁静,甚至希望时间能稍微放慢些,让她再多感受片刻。
走到街角时,一家电影院外的广告牌上闪烁着新片的名字,几位年轻人正嬉笑着从影院门口走出,夹杂着轻声的谈话和偶尔的笑声。帕特里夏瞥了一眼,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父母的谈话声随着她靠近,逐渐清晰起来——他们在聊一些她听不懂的术语,或许是与父亲工作相关的事情。这种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打算插话。
突然,约翰转过头回头说道:
Patricia, you’ve grown taller since last year. Maybe it’s the boarding school food?”
帕特里夏,你比去年长高了。可能是寄宿学校的伙食不错?
帕梅拉抱起了肩膀,假装不满:“Oh, come on, john, it’s not just the food. She’s been studying hard and staying active.”
得了吧,约翰,这可不仅仅是伙食好。她可是学习和锻炼都很努力。
帕特里夏撇了撇嘴:“It’s not like I have much choice. The routine is… intense.”
我能有什么选择?课程安排太严了。
约翰点了点头“Intense? That’s good for you. Discipline shapes greatness.”
严点好,纪律造就伟大。接着说道:
But remember, Patricia, it’s okay to feel overwhelmed sometimes. You can always write to us.”
但记住,帕特里夏,感到压力大也没关系。你随时可以写信给我们。
帕特里夏心不在焉的说道敷:“Sure, dad.”
知道了,爸爸。
路边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一辆破旧的卡车从远处疾驰而来,速度快得反常。
作为总是被保护的人员,约翰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今晚的特工、军人基本看不到一个,环视了一下,约翰侧头,眉头微皱:”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卡车出现?”
“That’s odd. Why is there a truck here?”
帕梅拉拉住了丈夫,不安地说道:”也许只是路过?”
“Maybe it’s just passing through.”
阿尔特弥斯停下脚步,注视着那辆卡车:“It’s coming straight for us…”卡车毫无减速迹象,反而猛地加速,直直冲向他们一家三口。

“Get off the road! Now!”
约翰迅速将帕梅拉推向路边,而却因为犹豫稍慢了一步,几乎与卡车擦肩而过。
卡车猛地转向,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啸声,车头撞偏了路旁的一棵树后停下。随后,车门被粗暴地推开,几名身着平民服装的男子跳下车,用俄语大声喊叫着:
“Закрепите цель! Быстрее!”
锁定目标!快点!“Никаких свидетелей!”
不要留下目击者!母亲被吓得站在一旁,父亲则挡在她身前,试图保护家人。帕特里夏看着这些人大步逼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愤怒。
约翰惊愕的看着怀里的圆珠笔,打火机全部开始悬浮到空中,他的女儿就站在那里,周围环境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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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夏感到体内有一种陌生的力量在沸腾,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诡异的静电感,周围的树叶纷纷抖动起来。下一刻,她眼睛冒出了骇人的光芒,那辆卡车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抬了起来,整个底盘开始剧烈颤抖,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被狠狠掀飞到十几米开外,
卡车在空中翻滚时,车窗玻璃四散飞溅,金属结构因巨大的压力扭曲变形。地面因冲击力震颤了一下,那辆卡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车体先是微微悬空,然后猛烈地腾起,车轮疯狂旋转,底盘发出撕裂般的金属尖啸声。随着一声巨响,卡车被狠狠甩向空中,在几十英尺高处翻滚着坠落,撞碎了一旁的广告牌后,重重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帕特里夏感到心中那股恐惧逐渐被一种陌生的能量填满,她的双眼闪过一道猩红光芒。空气开始凝滞,仿佛所有声音都被抽离,周围的一切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扭曲了。
地面忽然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从她脚下向四周蔓延,碎石被强大的力量震起,像子弹一样飞散开来。路旁停放的汽车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抬起了数英寸,车身开始剧烈抖动,警报声此起彼伏。附近的建筑物也未能幸免,窗户的玻璃在巨大的压力下轰然碎裂,碎片如雨点般洒落在地。街道一旁的消防栓被直接顶飞,水柱瞬间冲天而起,混杂着狂乱的气息将整片区域化为一片混沌。
行道树在强烈的气流中剧烈摇晃,树叶被扯离枝头,像暴风中狂舞的蝴蝶。远处的电线杆发出嘎吱嘎吱的抗压声,甚至有一根直接断裂,火花四溅,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
间谍们惊骇欲绝,其中一人慌乱地大喊:
“Что это за демон?! ”
这是什么恶魔?!我另一人试图举枪射击,但枪支直接被震脱了手,飞向半空,像被无形的磁力拉扯着,旋转着砸向远处的地面。
能量继续外溢,周围的空气扭曲成了肉眼可见的涟漪,她的头发无风自扬,猩红的眼光逐渐扩散,映在周围人的眼中,让人心生畏惧。她的双手颤抖着向前一挥,周围一切能动的物体都随之剧烈震动,有的被抬升,有的被撕裂,最终归于平静。
这一刻,整个街区宛如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烟尘弥漫,现场一片狼藉,而帕特里夏眼前一黑,像是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量,跪倒在地,随即晕厥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和便衣特工从道路两侧涌出,迅速将这些间谍控制住。父母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
帕梅拉慌张的保住自己的女儿“Patricia! Oh my God, what’s happening to her?”
帕特里夏!天啊,她怎么了?
这时几个特工走了过来,搀扶起了她,说道:“She’s fine, ma’am. Just exhausted. We’ll take care of this.”
她没事,女士,只是太累了。交给我们处理吧。帕特里夏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父母焦急的神情和卡车的残骸。
5
烟尘弥漫,仿佛笼罩了一整条街道,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和刺鼻的汽油味。地面满是断裂的裂缝,有些深得甚至能看到裸露的电缆和管道。那些刚才还停靠在路边的汽车,现在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中央,有的车身扭曲变形,有的车窗破碎,玻璃碎片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出点点寒光。
街边的建筑也遭受了波及,原本干净整齐的商铺门面现在只剩残垣断壁,几处招牌被拦腰折断,一头插在了地面上。广告牌的残片散落四周,金属边缘锋利无比,仿佛诉说着刚才的灾难。那些窗户被震碎后留下的窗口,看起来像是无数空洞的眼睛,凝视着这片被摧毁的街区。
消防栓涌出的水柱仍然在喷涌,冲刷着裂开的地面,形成了无规则的水流,顺着街道流淌,夹杂着汽车的油渍,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折断的电线杆倾倒在一旁,断裂处冒着火花,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为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种不安的躁动。
人群远远地聚集在街道的另一端,没人敢靠近。几个胆大的路人正探头张望,他们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嘴里交头接耳地低语着。刚才的混乱场景似乎仍在他们眼前挥之不去。

卡车的残骸被甩到了街角,整个车头被砸得凹陷变形,轮胎还在微微转动,散发出的黑烟像幽灵一般飘荡在空气中。间谍们早已被制服,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人一脸死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
帕特里夏倒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中央,她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衣裙被泥土和灰尘染得凌乱不堪。此时的她闭着眼,脸色苍白,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忽视刚才那可怕的红光和滔天的力量源自于她。一切归于平静,只有破坏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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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夏的意识逐渐恢复,头脑像是被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晕晕沉沉。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那盏镶嵌在中央的老式吊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银白的光线照亮了床头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和一杯已经凉透的牛奶。

她愣了片刻,胸口起伏,像是在拼命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记忆就像被厚重的雾气遮盖,只留下模糊的片段——路上的刺耳喇叭声、疯狂失控的卡车、尖叫和俄语的怒吼,以及最终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随即愕然发现,不远处的椅子居然微微漂浮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低语,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疑惑。她想伸手去摸,却看到椅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落回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上了一条干净的薄毯,身体微微发酸,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明显的不适。床头柜上留着一张手写的便笺,字迹简洁而冷静:
“Patricia, rest well. Everything is under control. – Olympia Staff”
(帕特里夏,好好休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奥林匹亚工作人员)她盯着便笺,脑海中涌现出许多问题,可是无人可以回答。宿舍里静得只听见挂钟的滴答声。她试探性地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凝视着房间另一端的台灯。仅仅一瞬间,台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晃了一下,随后稳稳地悬浮在半空。
“怎么会……这样?”阿尔特弥斯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她瞪大了眼睛,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回忆的片段开始像潮水一样涌来——失控的红光、卡车腾空、四周建筑崩塌的画面……
她猛地放下手,台灯砰地掉回桌面,发出一声闷响,桌上的书和牛奶杯跟着跳动了一下。她抱住双膝,把头埋在膝盖间,心中百感交集——愤怒、恐惧、迷茫和不知名的兴奋交织在一起。
“我是怪物吗……”她低声问自己,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但没人能够回答她。

宿舍外的走廊里,两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低声交谈着:
“她醒了吗?”
“应该是醒了,但现在不是干扰她的时候。”
“今晚的事件处理得如何?”
“现场都清理了,目击者会被妥善安置,间谍已经交给军事法庭。这孩子的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
“那她知道吗?”
“她会知道的——迟早的事。”短暂的沉默后,两人转身离开,只剩下宿舍里微弱的灯光和阿尔特弥斯轻微的抽泣声。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宿舍楼里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压迫感提醒着所有人,一个新阶段已经悄然开启,而帕特里夏的人生也将从这一刻彻底改变。
第四章:正式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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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后,阳光明媚,秋风拂过奥林匹亚,将空气中的凉意带进校园。帕特里夏穿着一身深色的校服,外套熨得笔直,领带系得规规整整,手中拿着一些正式入学的文件,站在校门旁。铁铸的大门在晨光下熠熠生辉,门楣上刻着 “Olympia Academy” 的古典字体,透出一股庄重与权威。
她抬头望着这座校园——高耸的钟楼、笔直的林荫道,以及那些步履匆匆的学生。这里与她过去的生活完全不同,既陌生又让人心生敬畏。
“终于到了,帕特里夏,你可以做到的。”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对自己说。然而心底却依然掩盖不住那种微妙的不安。过去几周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但手伸出去时家具会轻微晃动的事实,却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她走进校门,沿着石板路向主楼走去。周围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课程、社团活动和各种琐事,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个新面孔。帕特里夏低着头,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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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夏拎着文件夹快步穿过主楼,脚步声在地板上回荡。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惊呼:“Watch out, cara mia!”(小心点,我的天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匆匆撞上她,手中的文件顿时散落一地。帕特里夏愣了一下,低头正准备弯腰去捡,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Scusi! Let me help you.”(抱歉!我来帮你。)
一个女孩快速蹲下,将散落的文件一张张拾起。帕特里夏抬起头,看到一双带着暖黄色光泽的眼睛,透着难以忽视的自信与锐利。女孩站起身,将文件递给帕特里夏,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Sorry about that. I wasn’t looking.”(真的很抱歉,我没注意。)她带着轻微的意大利口音说道。
“Grazie…”(谢谢……)帕特里夏接过文件,下意识的用意大利语回应了一句,声音有些拘谨。
女孩站起身,拢了拢头发“Ah, sei una nuova studentessa?”(啊,你是新来的学生吗?)女孩挑眉问道,语气中透着热情和随意。“I’m Antonia Rossetti, but just call me Antonia. Welcome to Olympia.”(我是安东尼娅·罗塞蒂,但叫我安东尼娅就好。欢迎来到奥林匹亚。)
“Patricia Reed,”帕特里夏轻声说道,随即多看了对方一眼。安东尼娅穿着一条精致的格子长裙,搭配一件剪裁合身的白色女式衬衫,袖口处的刺绣暗示着手工制作的考究工艺。她的深棕色头发微微卷曲,柔顺地垂在肩膀两侧,前额的古龙刘海平添几分优雅。手腕上一块女士手表低调而精美,指间的戒指则镶刻着一个简单而不失威严的家徽,一朵玫瑰花。
“Patricia…”安东尼娅咀嚼着她的名字,嘴角微微扬起。“Bene. You’re one of the new ones, yes? No need to be shy; Olympia can be overwhelming at first, but you’ll get used to it. Let me show you around.”(好名字。你是新来的,对吧?别害羞;奥林匹亚刚开始会让人有点不知所措,但你会适应的。来,我带你逛逛。)
还没等帕特里夏回答,安东尼娅已经一边说一边迈开步子,走在宽敞的校园内部,带着她往前走。“This over here is the biblioteca, the library. It’s quiet, perfect for study… or a quick nap if you need one. But shh, don’t tell the teachers.”(这边是图书馆,非常安静,适合学习……或者打个盹。不过嘘,别告诉老师。)她抿着嘴笑了一下,语气轻松。
帕特里夏小心翼翼地问:“你……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安东尼娅笑了笑,语气里多了一丝意味深长:“Of course. I’ve been here since forever. My family has a… history with this place. Let’s just say I know all the good spots.”(当然了。我一直在这儿,我家和这里有点历史渊源。可以这么说吧,我知道所有的好地方。)
“Over there, that’s the palestra—the gymnasium. Not my favorite place, honestly, but if you’re into sports, it’s fine. Just watch out for the ragazzi who think they’re the next Olympic champions.”(那边是体育馆。老实说,我不太喜欢那里,但如果你喜欢运动的话还不错。不过要小心那些觉得自己是下一个奥运冠军的男生。)
帕特里夏点了点头,嘴角不禁也挂上一抹笑容。她很少遇到像安东尼娅这样自然热情又话多的人,但对方语气中的真诚让她渐渐放下了初来乍到的紧张感。
到达教务处门口时,安东尼娅停了下来,靠在门框上,双臂轻松地环抱胸前:“Olympia is a world of its own, Patricia. You’ll see. And trust me, it helps to have friends here.”(奥林匹亚是个完全独立的小世界,帕特里夏。你很快会明白。相信我,这里交几个朋友会对你很有帮助。)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If you ever need anything—a tip, a favor, a distraction—you know where to find me. Just ask for Rossetti.”(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一点建议,一个人情,或者分散注意力——你知道该找谁。直接问罗塞蒂就行了。)
帕特里夏点了点头,心中感激对方的善意。推开教务处的大门后,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安东尼娅站在原地,冲她挥了挥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优雅的轮廓——那是一种既亲切又疏离的矛盾气质,仿佛与生俱来。
帕特里夏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女孩,和她看起来的一样特别。
3
清晨的奥林匹亚校园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与花草的芬芳。中庭是奥林匹亚的核心区域,这里有一座精致的喷泉雕塑,水流随着晨风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四周的花坛修剪得井井有条,灌木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露珠,像是刚刚醒来的眼睛。阳光从高大的维多利亚式教学楼顶端洒下,给这片静谧的庭院镀上了一层金边。
安东妮娅·罗塞提早早地就站在中庭。她身着一条格子长裙,外搭白色衬衫,腕上戴着精致的女士手表,手指上那枚镶着玫瑰花纹章的戒指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她的棕黑色及肩自然卷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额前的古龙刘海略微遮住了她那双明亮的黄色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流露出一丝她特有的自信和从容。
“早上好,帕特里夏!”安东妮娅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意大利口音的腔调,柔和中透着热情。
帕特里夏·里德还显得有些紧张。她慢步走来,今天她穿着干净的校服,黑色短发整齐利落,红色发尾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早上好。”她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
安东妮娅笑着拍了拍帕特里夏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拘束:“来,咱们一起去餐厅吧。我可不想错过今天的早餐,据说这是开学第一天的特别安排。”
帕特里夏点点头,跟着安东妮娅走向食堂。
4
餐厅位于教学楼一侧,长长的餐桌铺着干净的白色桌布,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个学生都按班级分区域就座。
早餐的品种极为丰富,热腾腾的黄油煎蛋、香脆的培根、现烤的法式牛角面包、撒满草莓酱的小松饼,旁边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蔬菜浓汤。每个学生的餐盘上还可以选择新鲜的水果拼盘,以及橙汁或牛奶。
“嗯,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安东妮娅叉起一块松饼,眼神里带着一种享受的神情,“虽然不如我妈妈做的那些地道意大利早餐,但也不错了。”
帕特里夏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煎蛋,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学生。她发现每个人都在愉快地用餐,谈论着新环境和课程的安排。
安东妮娅察觉到她的沉默,放下餐具问道:“紧张吗?”
帕特里夏抬起头,犹豫了一下:“是有点儿,一切都很新鲜。”
“别担心!”安东妮娅爽朗地笑了笑,“这地方虽然看着有点吓人,但实际上没那么糟。你看,那些孩子其实也都和咱们一样,有点紧张但满怀期待。”
帕特里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很多学生脸上都带着拘谨和兴奋的混合表情。安东妮娅继续说道:“吃饱了就去图书馆吧,我带你看看学校的‘宝藏’。”
帕特里夏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好啊。”
两人结束早餐,端着托盘走到回收区域时,安东妮娅突然俏皮地说:“不过,别忘了,你可欠我一顿正宗的美式晚餐,作为报答我当你的导游。”
帕特里夏低声笑了笑:“一言为定。”
5
早餐结束后,安东妮娅带着帕特里夏穿过校园,走向位于主教学楼旁的图书馆。
奥林匹亚的图书馆是整座学校最壮丽的建筑之一。高耸的哥特式拱顶下,一排排深色木质书架整齐排列,书架顶部装饰着繁复的雕花,似乎每一个细节都讲述着这个地方悠久的历史。墙边镶嵌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进来,在地面投下五彩斑斓的光影。中央是一片开阔的阅览区,长桌上的绿色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安静中只听得见翻书的沙沙声。
安东妮娅熟门熟路地带着帕特里夏在书架间穿梭,偶尔停下脚步,为她介绍这个图书馆的某些特别之处:
“This building is over a hundred years old, you know. It used to be a nobleman’s private library.”
“这栋建筑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知道吗?以前是某位贵族的私人藏书阁。”帕特里夏边听边点头,视线从那些书脊上扫过,大部分书籍都用金色或银色字体印刷,配以暗红或墨绿的皮革封面,显得古朴而庄严。
“The school turned it into this library, and many of the books are from his collection.”
“学校把它改建成了图书馆,很多书都来自于那位贵族的藏书。”“Here, you can find books on almost anything—military tactics, international politics, art, literature…”
“在这里,你几乎能找到任何想看的书,军事战术、国际政治、艺术、文学……”
安东妮娅停顿了一下,嘴角带着一抹骄傲的笑意补充道:
“And of course, my favorite: cookbooks.”
“当然,还有我最爱的——烹饪书。”帕特里夏眉毛微微挑起,带着一丝好奇:
“Cookbooks? You like cooking?”
“烹饪书?你喜欢做饭?”“Of course! Cooking is an art.”
“当然啦!做饭是一种艺术。”
安东妮娅得意地笑了笑,轻轻一挥手示意帕特里夏跟着她往某个方向走:
“Follow me. I’ll show you my secret weapon.”
“跟我来,我带你看看我的‘秘密武器’。”两人来到靠近窗边的一片书架区域,这里比起其他地方显得更温暖一些。安东妮娅熟练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带着金色装饰的厚书,封面上写着**《The Art of Italian Home Cooking》(意大利家庭厨房的艺术)**。
她将书翻开,随手指着一页上面一张精美的食物插图:
“This is my favorite dish—lasagna. The layers of cheese must be perfect.”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焗烤宽面条。奶酪的层次感要做到完美才行。”
她顿了顿,转头看着帕特里夏,眼睛里闪着光:
“You know, I used to sneak into the kitchen as a child, just to watch our chef make this.”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会跑到厨房里,盯着我们家的厨师做这道菜。”
“And then, I started learning to make it myself.”
“后来,我就自己试着学做了。”帕特里夏抬起头,看着安东妮娅专注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
“So, are you planning to become a chef someday?”
“所以,你以后是打算成为一个大厨?”安东妮娅合上书,笑得更加灿烂了:
“Maybe. Open a restaurant of my own, named after my family—‘Rossetti.’”
“也许吧。开一家自己的餐馆,用家族的名字命名,‘罗塞提’餐厅。”
她停下来,歪着头看向帕特里夏:
“What about you? Do you have any dreams?”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帕特里夏愣了一下,目光微微躲闪,声音低了下来:
“Dreams? I… I haven’t thought about it.”
“梦想?我……我还没想过。”安东妮娅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That’s okay. We’ve got time to figure it out. But if I ever open that restaurant, you better come and taste my dishes.”
“没关系,咱们有时间慢慢想。不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开了餐馆,你可一定要来帮我试菜。”帕特里夏抬起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Sure thing.”
“那当然。”两人在这片安静的书架间继续闲聊了一会儿,阳光透过彩窗洒在安东妮娅的脸上,那双明亮的黄色眼睛里带着一种让帕特里夏感到安心的自信和热情
6
晚些,
帕特里夏跟在安东妮娅身后,走过几片整洁的草坪,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开放地带。远远地,她便看到地势开始变化:一道深深的堑壕蜿蜒盘旋着,一些模拟的军事工事如沙袋掩体、铁丝网和木制哨塔点缀其间。几辆停放的老式吉普车上,布满了风化的油漆剥落痕迹,与旁边立着的靶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堑壕边,一群学生正在进行体能训练,有些人在用沙袋冲刺,有些则在攀爬模拟墙,还有几个正在翻越堑壕。他们动作利落,口号声此起彼伏。远处还能看到一组学生围绕在一辆军用卡车旁,似乎在学习车辆维修。
“Impressive, isn’t it?”
“震撼吧?”安东妮娅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帕特里夏,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帕特里夏点点头,看着这些设施:
“Yeah, definitely looks like a playground for soldiers.”
“是啊,完全就是个士兵的游乐场。”安东妮娅耸了耸肩:
“Well, the playground is mainly for people like her.”
“嗯,这种地方基本就是为她这种人准备的。”
她用下巴朝一个正在堑壕中指挥的女孩示意。帕特里夏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站在堑壕边缘,双手叉腰,目光犀利地扫过整个场地。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淡金色短发的女孩。她穿着一件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军绿色钓鱼马甲,里面搭配了一件红白格子的衬衣,下身是剪裁得体的牛仔裤,上面隐约有些磨损的痕迹。她站得笔直,双臂的姿态显得自信而干练,整个人仿佛散发出一股无声的威严。
安东妮娅继续点评,带着意大利式的轻蔑:
“That’s Caroline Richmond. Daughter of an Army Aviation general. She practically lives here. Always so… serious.”
“那是卡罗琳·里士满,陆航将军的女儿。她几乎住在这里,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帕特里夏眯起眼睛,观察着对方。正巧这时,卡罗琳转过头,注意到了帕特里夏和安东妮娅。她没有露出什么过于热情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来。
“You’re new here.”
“你是新来的吧。”卡罗琳的声音低沉而稳重,语气里带着一种无可挑剔的礼貌,但又隐隐透出某种审视的意味。
帕特里夏回以一个微笑:
“Yeah, just started today. Patricia Reed.”
“是的,今天刚入学。我是帕特里夏·里德。”卡罗琳微微颔首,目光飞快地在帕特里夏身上扫了一圈,似乎在评估什么:
“Good to meet you. If you’re ever interested in learning something practical, you know where to find me.”
“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有兴趣学点实际的东西,就来这里找我。”帕特里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卡罗琳则转身离开,继续回到她的堑壕训练中,留下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安东妮娅看着卡罗琳的身影,耸耸肩:
“See? What did I tell you? She’s a walking recruitment ad for West Point.”
“看吧,我早就说了吧?她简直就是西点军校的活广告。”帕特里夏看了看堑壕里的那些训练设施,又看了看已经投入工作的卡罗琳,笑着摇了摇头:
“Maybe, but she’s got style.”
“或许吧,不过她挺有风格的。”安东妮娅撇了撇嘴,转过身拉住帕特里夏的手臂:
“Come on, we’ve had enough of this soldier’s playground. Let’s go somewhere less… gritty.”
“走吧,这个士兵的游乐场看得够多了。咱们去点没这么脏兮兮的地方吧。”
7
午餐过后,帕特里夏一个人来到校园的后庭。这片地方很安静,绿树成荫,鸟儿在枝头啾,只有远处传来的偶尔几声学生的嬉笑打闹声。帕特里夏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靠在一堵被藤蔓覆盖的砖墙边,手里拿着一个红润饱满的苹果。
阳光洒在她的肩膀上,帕特里夏把苹果放在手心,深吸了一口气。自从那晚的暴走之后,她的能力似乎被大幅增强,但她依旧不太明白如何完全掌控
“Alright, let’s see if this works.
“好吧,让我试试看。
她凝视着苹果,红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一丝微光闪过。几秒后,苹果微微颤动,随即慢慢悬浮在半空中。帕特里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注意力,苹果上下轻轻移动,稳定地漂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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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点得意的笑容:
“Not bad, Patricia. You’re getting the hang ofit”
“不错嘛,帕特里夏,你正在掌握诀窍。
苹果缓缓地在空中旋转起来,帕特里夏开始尝试更复杂的动作,让它在她的周围划出优雅的弧线,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小行星围绕着她的轨迹。树间的阳光透过苹果半透明的果肉,形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晕。
就在她沉浸在这种微妙的控制感中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Patricia! There you are!”
“帕特里夏!你在这儿啊!”
帕特里夏吓了一跳,苹果一下子从空中掉落,还没等它落到地上,她的念力又瞬间加了个力,把苹果直接碾成了一团苹果泥。果肉和汁水四溅,一部分甚至溅到了她的裙子上。
她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抬起头,看到安东妮娅正从花园的小径那边走过来
“Oh, Dio mio! What happened here?
“哦,我的天哪!这是怎么了?”
安东妮娅快步走过来,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摊烂苹果上,扬起眉毛,眼神里既有好奇又有些无奈。
帕特里夏迅速调整表情,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Uh,nothing.Just.. an experiment gone
wrong.”
“呃,没什么,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
安东妮娅似乎并没有多想,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完好无损的苹果递给帕特里夏,嘴角带着一丝揶揄的笑:
“Well, maybe you should stick to eating theminstead of…whatever you were doing.”
“嗯,也许你应该老老实实吃苹果,而不是…….不知道你在干嘛。
帕特里夏接过苹果,抿着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安东妮娅没看出什么端倪。
“Come on”安东妮娅拍拍她的肩膀:
“was looking for you. Let’s head to thelibrary. You owe me a study session afterditching me this morning.
走吧,我一直在找你呢。咱们去图书馆吧,上午你抛下我了,现在得陪我好好学习。
帕特里夏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后怕,跟在安东妮娅身后走向图书馆,同时悄悄擦掉了手上沾着的苹果汁。
阳光依旧温暖,但帕特里夏的心却有点紧张。她握着手里的苹果,告诉自己必须更加小心,不让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
8
晚上,学校为所有新生安排了典礼,位置就在奥林匹亚的礼堂。
奥林匹亚精英寄宿学校的礼堂内,庄严肃穆,气氛中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巨大的水晶吊灯垂挂在穹顶,温暖的光芒洒在一排排整齐的座椅上。所有新生都被集中在这里,统一穿着深蓝色的校服,端坐在台下。
帕特里夏和安东妮娅在后排落座,安东妮娅显然对这正式的场合不怎么上心,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环顾四周,低声开始点评。
“Alright, Patricia, let me give you the grand tour of our fellow elites. Look at them—the crème de la crème,”
“好了,帕特里夏,让我来带你见识一下我们的这群精英同学。瞧瞧他们,‘精英中的精英’。”
安东妮娅刻意拉长语调,语气里满是戏谑。她用下巴轻轻指了指右侧第一排的几名学生。他们坐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表情庄重,宛如出席军事会议一般。
“Those, over there? Definitely army brats. Look at how rigid they are. I bet they were born with orders in their cribs instead of bedtime stories.”
“看那边?绝对是军队子弟。瞧他们多僵硬,我打赌他们出生时收到的是命令,而不是睡前故事。”帕特里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小声问:
“How can you tell?”
“你怎么看出来的?”安东妮娅抬起一根手指,像是某种自豪的侦探。
“The haircut. The posture. And see that girl there? Blonde, military-styled jacket over her uniform? That’s Richmond. Caroline Richmond. Her dad’s a hotshot in the Air Force, I think.”
“发型、姿态。看到那儿的那个女孩了吗?金发,军式夹克搭在校服外面?那是里士满,卡罗琳·里士满。我记得她爸是空军的大人物。”帕特里夏眯起眼仔细看了看,确实发现了那个熟悉的金发女孩,正是上午在作训场遇到的那位。她的坐姿依旧如一板一眼般严谨,和周围气氛融为一体。
安东妮娅耸了耸肩,继续道:
“She’s… alright. A bit too serious for my taste, but at least she’s competent. Definitely a leader type.”
“她……还行吧。对我来说有点太严肃了,不过至少她很能干,绝对是个领袖型的人物。”帕特里夏挑眉笑道:
“Sounds like someone you could actually admire.”
“听起来像是你也能佩服的人。”安东妮娅翻了个白眼。
“Admire? Oh, please. I admire good pasta recipes, not people.”
“佩服?哦,拜托。我佩服的是好的意大利面食谱,不是人。”接着,她指向另一侧靠中间的一群人。他们的举止虽然也算端庄,但带着一种微妙的优越感,眼神偶尔相互交换,嘴角浮现的笑意仿佛在分享某种暗语。
“And those? Political kids. Sons and daughters of diplomats, senators, and whoever else thinks running the world is their birthright.”
“至于那些?政界子弟。外交官、参议员的儿女,还有那些觉得统治世界是自己天赋权利的家伙。”
帕特里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几张从容不迫的面孔,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流露出一种精心培养的优雅。
安东妮娅补充道:
“They’re always perfect—on the outside. Polished manners, polished smiles, polished… lies.”
“他们总是完美无缺——表面上。精致的礼仪、精致的笑容、精致的……谎言。”这时,她又低声笑了笑,用手肘轻轻戳了戳帕特里夏的胳膊:
“And let’s not forget the rich kids. Look at that lot up front—designer shoes, watches that probably cost more than my entire wardrobe, and not a single real concern in the world.”
“当然别忘了那些富家子弟。瞧前排那些——名牌鞋子、手表的价格估计比我的衣柜还贵,而且整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他们需要操心的事。”帕特里夏低头忍俊不禁,却还是问道:
“And me? Where do I fit in?”
“那我呢?我属于哪一类?”安东妮娅故作沉思片刻,随后眯起眼睛笑道:
“You’re the mystery box, Patricia. The wildcard. Material scientists’ kids don’t usually end up in places like this.”
“你是个谜盒,帕特里夏。是个异数。材料科学家的孩子通常不会来这种地方。”帕特里夏耸了耸肩,没有多做解释。她反问了一句:
“And you? What’s your story, Antonia Rossetti?”
“那你呢?你有什么故事,安东妮娅·罗塞提?”
安东妮娅微微一笑,抬起下巴,声音里透着漫不经心:
“My dad has a few… businesses. Nothing big. He pulled some strings to get me in. I wasn’t exactly thrilled about coming, but hey, here we are.”
“我爸有一些……生意。不算什么大事。他动了点关系把我送进来。我其实不太想来,不过呢,既然来了就这样吧。”
帕特里夏眯起眼睛看了看安东妮娅,似乎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隐情,却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从扬声器中传来,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身形高挑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上了礼堂的讲台。他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目光锐利而深邃,眉宇间透着一种久经世事的冷静。
“Good afternoon, students. Welcome to Olympia.”
“下午好,学生们,欢迎来到奥林匹亚。”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有人低声窃语着他的名字——查尔斯·威尔森,耶鲁大学的政治经济学教授,曾担任过总统的经济顾问,同时是几份重要国际条约的幕后起草人。
“You are here because you belong to the future’s most consequential group of individuals. Leaders, innovators, and decision-makers who will shape the world as we know it.”
“你们来到这里,因为你们注定成为未来最重要的一群人。领导者、创新者,以及将重塑我们所知世界的决策者。”帕特里夏听着他的声音,感受到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这不是普通的校长,这是一个站在世界权力巅峰的男人,甚至让她有些难以移开目光。
威尔森微微停顿了一下,扫视着台下的学生,接着说道:
“But remember, privilege is a responsibility. Here, you are not your last name. You are what you achieve. This institution demands nothing less than excellence.”
“但请记住,特权是一种责任。在这里,你们不再是你们的姓氏,而是你们的成就。这所学校只接受卓越,毫无妥协的卓越。”他的目光似乎和每一个学生对视了一瞬,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们,这里的规则没有例外。
讲话结束后,礼堂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帕特里夏回头看了看安东妮娅,低声道:
“Well, that was… intense.”
“嗯,这还真是……震撼。”安东妮娅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Eh, it’s just words. Let’s see if they walk the talk.”
“嗨,只是说辞而已。看他们能不能说到做到吧。”她的语气轻松,但帕特里夏隐隐觉得,这场讲话的分量已经在每个人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9
夜幕逐渐降临,奥林匹亚精英学校的大门口显得比平时更加寂静。多数学生已经前往宿舍或教室,校区里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芒。帕特里夏吃完晚饭后散步路过校门时,注意到几辆车停在不远处,其中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显得格外扎眼。她立刻停下脚步,警觉地靠近了一点。
几步之外,安东妮娅·罗塞提正和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低声争论着。男人的面容轮廓刚硬,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大衣,神色间透露着威严与疲惫。他的身旁还站着两名身穿黑西装的保镖,车门附近隐约闪烁着几道精致的车徽。
“That’s… her father?”
“那是……她父亲?”帕特里夏心头一震,尽量放轻了脚步,贴着墙边慢慢向近处靠去。为了听得更清楚,她稍稍抬起手,念动力轻轻一托,身子悄无声息地升上了墙头。
她伏在墙头,垂下眼帘,努力掩住自己的气息。
法布里齐奥·罗塞提站在车旁,眉头深锁,语气低沉而急促:
“Antonia, ascoltami bene. This is not the time to argue. Things are dangerous right now.”
“安东妮娅,听我说。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现在很危险。”
安东妮娅的神情中带着不满,她双手抱胸,刻意别过头去,语气里充满抗拒:
“Dangerous? Papà, you’re always saying that! Every time something happens with the business, it’s the same story. I’m not a child anymore!”
“危险?爸,你总是这么说!每次家族生意出事,都是这个借口。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法布里齐奥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额角。他试图放缓语气,但眼神中仍然有一丝焦虑:
“I know, Antonia. But it’s different this time. The Feds are breathing down our necks. Several of our sites are already under investigation.”
“我知道,安东妮娅。但这次不一样。联邦调查局盯上了我们。我们的一些产业点已经被调查了。”安东妮娅倏地抬起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And what does that have to do with me? You’re the one running things, not me! Why should I be locked up here just because you’re in trouble?”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在经营这些生意!凭什么因为你有麻烦,我就得被困在这里?”
法布里齐奥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无奈,他伸出一只手,试图握住女儿的肩膀,但安东妮娅侧身躲开了。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宠溺:
“I’m not punishing you, cara mia. I’m protecting you.”
“我不是在惩罚你,亲爱的。我是在保护你。”
安东妮娅抬起眉头,语气更加尖锐:
“Protecting me? By keeping me caged like a bird? That’s not protection, Papà, that’s control!”
“保护我?通过把我像鸟一样关起来?那不是保护,爸,那是控制!”
法布里齐奥停顿了片刻,目光复杂。他没有争辩,只是低声说道:
“Antonia, you’re my daughter. If something were to happen to you… I—”
“安东妮娅,你是我的女儿。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他的声音微微一颤,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墙头上的帕特里夏屏住呼吸,盯着法布里齐奥的表情。她感觉他的话语中隐藏着更多的信息,但他却没有说出口。这些沉默的停顿仿佛将某种深刻的危机埋在了表面之下。
安东妮娅明显仍不服气,但却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她撇过头去,双臂抱胸站在原地,而法布里齐奥只是叹了口气,转身朝轿车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异常沉重。
保镖为他打开车门,他回头看了女儿一眼,轻声道:
“Please, just do as I ask, cara. For once.”
“拜托,就听我的话吧,亲爱的。就这一次。”
安东妮娅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目送轿车缓缓离去。
帕特里夏悄悄从墙头滑下来,双脚轻轻落地,心中却充满了疑问。她回头看了一眼安东妮娅,发现对方仍然站在原地,双拳握紧,微微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So she’s not just a ‘normal kid’ after all…”
“所以,她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帕特里夏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好奇,默默转身走向宿舍,准备整理这个复杂的第一天留下的思绪。
第五章:入学军事训练
1
奥林匹亚学校的每周计划中,军事训练是少数公开提到但细节鲜少透露的课程之一。当天清晨,帕特里夏在宿舍收到了一张印刷精美的课程安排表,上面清楚地写着:“新生军事训练体验周。”
她皱了皱眉,心里疑惑不解。这种高规格的精英学校安排军事训练,并不完全超出她的预期,但她隐约觉得,针对自己的安排可能隐藏着更多。
早餐时,她向安东妮娅提起这件事。
“Antonia, did you see the schedule for today? They’re putting us through some kind of military training.”
(“安东妮娅,你看今天的课程安排了吗?他们让我们参加军事训练。”)
安东妮娅挑眉,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Ah, military training? Have fun, darling. They make us run, climb, and act like we’re all soldier material. But it’s usually more bark than bite.”
(“啊,军事训练?祝你好运,亲爱的。他们会让我们跑步、爬墙,还要装得像士兵似的。但其实说起来吓人而已。”)帕特里夏不太信服,追问道:
“You’ve done this before?”
(“你之前参加过吗?”)
安东妮娅耸耸肩。
“Oh, no, I usually ‘have a headache’ on training days. But some of the others love it, especially Richmond. She practically lives in that training ground.”
(“哦,不,训练日我通常都‘头痛’。不过有些人喜欢这种训练,特别是里士满,她几乎住在训练场。”)帕特里夏放下叉子,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一丝不苟的金发女孩的身影——卡罗琳·里士满。从她第一次见到卡罗琳,就能感觉到对方的专注与强烈的存在感。显然,这次训练不会像安东妮娅描述得那么轻松。
上午课程结束后,帕特里夏换上学校分发的训练服。这套服装设计严谨,轻便但有功能性:深蓝色运动外套、裤子配有多口袋设计,脚上则是坚固的战术靴。训练场地距离教学楼不远,帕特里夏和一群新生在指导员的带领下前往。
安东妮娅并没有加入队伍,她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向帕特里夏挥了挥手。
“Buona fortuna, Patricia! Don’t break anything!”
(“好运,帕特里夏!别把什么弄坏了!”)
帕特里夏翻了个白眼,轻声回道:
“Not making any promises.”
(“不敢保证。”)
2
训练场位于校园的北侧,占地广阔,四周环绕着高大的铁丝网,隐约还能看到远处的哨塔。场地设计像是一个微缩战场,堑壕、攀爬墙、泥坑和伪装网错落分布。中央是一片靶场,上面摆满了各种射击设备。另一侧则是模拟战术车辆和装甲靶车区域。
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机油的味道,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枪械模拟声。帕特里夏站在入口,感到心中一阵紧张。
卡罗琳·里士满果然在这里,她正站在靶场边和一位教官交谈,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钓鱼马甲,里面搭配格子衬衫,下面是做旧的牛仔裤,短发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淡金色光泽。卡罗琳抬起头,视线刚好和帕特里夏对上。
她走过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Reed, didn’t expect to see you here so soon. Ready to become a soldier?”
(“里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准备好当士兵了吗?”)
帕特里夏勉强笑了一下,回答道:
“I think ‘ready’ might be an overstatement.”
(“我觉得‘准备好’有点夸张了。”)
卡罗琳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
“Just keep up. Don’t worry, no one’s expecting miracles on day one.”
(“尽量跟上。不用担心,没人指望你第一天就有奇迹表现。”)帕特里夏还没来得及回应,教官已经吹响了哨子,所有新生被要求列队站好。她站在卡罗琳身边,注意到后者的站姿笔直而自信,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
3
第一项训练是基础体能测试:跑步、俯卧撑和攀爬墙。帕特里夏很快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吃力,尤其是在跑步环节,心跳的节奏开始不规律。攀爬墙更是让她险些滑落,幸好最后一刻用念力偷偷推了自己一把,成功抓住顶端。
在完成第一轮测试后,她大口喘着气,抬头看到卡罗琳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Not bad for a first-timer,” 卡罗琳评论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对初学者来说还不错。”)
帕特里夏没有回答,只是擦了擦汗,默默地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晚上,帕特里夏回到宿舍,累得几乎虚脱。她倒在床上,连灯都没关就睡着了。然而,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
午夜时分,她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噪音惊醒。书桌上的课本无声地漂浮在空中,几秒后又缓缓落回原处。帕特里夏看着这一切,呼吸急促,额头冒出冷汗。她试图冷静下来,但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几分钟后,她感觉鼻子一热,低头看到鲜红的血滴在了床单上。帕特里夏捂住鼻子,心中暗自懊恼:
“Great. Just what I need. A superpower that comes with a side of migraines and nosebleeds.”
(“太好了。这就是我需要的——带着偏头痛和鼻血的超能力。”)接下来的几天,她发现自己变得异常敏感,稍微用力过度,念动力就会在身体反应之前启动。她意识到,这种能力像肌肉一样,随着训练的进行而“增长”,但她的身体却未必跟得上这种增长的节奏。
帕特里夏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低语:
“If this is what they want, I just hope I can hold it together long enough.”
(“如果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我只希望自己能撑得足够久。”)
4
训练进入第五天,奥林匹亚的天空阴云密布,细雨绵绵,泥泞的地面让原本艰难的考核变得更加复杂。考核日是整个一周训练的高潮,所有参与者都需要完成一系列协同作战任务,最终到达终点。
帕特里夏站在起点,心情复杂。她的双手因为紧张攥得发白,而大雨顺着训练服的领口渗进来,让她觉得寒冷又湿滑。安东妮娅站在不远处的观测台,撑着一把深红色的雨伞。她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Darling, try not to drown in the mud, alright?”
(“亲爱的,尽量别淹死在泥里,好吗?”)帕特里夏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转身随着队伍进入考核区域。
第一项任务是穿越火力网,雨水让射击声听起来更加沉闷。帕特里夏趴在湿滑的地面上,膝盖和肘部因为泥沙的摩擦感到生疼,但她咬紧牙关。每次她想停下来时,脑海中都会闪现父母的脸。
穿越火力网后是一段复杂的堑壕路线,需要快速爬出后翻越高墙。帕特里夏深吸一口气,抓住湿滑的绳索开始攀爬。念动力在无意识间启动,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用力,绳索仿佛主动“拉”着她前进。
到达高墙顶部后,她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卡罗琳·里士满站在观察台上,手中拿着训练对讲机,神色专注。雨水打湿了她的短发,让她的轮廓更加分明。
5
最后一个环节是利用发射筒击毁一辆模拟靶车。这是一项精准要求极高的任务,尤其是在雨中。帕特里夏举起发射筒,双手因寒冷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瞄准器的准星。然而,就在发射瞬间,她脑中某种不受控制的力量再次涌现——发射筒微微偏离,但仍击中了靶车的一侧。
爆炸声在雨中显得沉闷,靶车燃起的火焰映红了帕特里夏的脸。她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到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靶车的悬挂系统似乎失控,整个车体向侧面倾斜,随后冒着火花向她所在的位置滑来。
帕特里夏本能地向旁边躲闪,却被飞出的金属碎片划伤了大腿,剧烈的疼痛让她一时无法移动。她的手紧紧按住伤口,鲜血迅速染红了泥泞的地面。
帕特里夏紧咬着牙,试图从疼痛中恢复。大腿的伤口仍在流血,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混杂着汗水和泥泞。坦克仍在向她的方向滑动,拖着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她无力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头钢铁巨兽——它是猎物,她是被困的猎人。
“Move! Get up!”
(“动起来!站起来!”)她心里对自己怒吼。就在坦克履带离她不到两米时,某种本能般的力量被强行唤醒。
一股强大的念动力涌出,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扭曲了一般,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静”。帕特里夏的瞳孔变成了赤红色,伴随着不规则的红色电光在她周身闪烁。
坦克的前部开始剧烈抖动,巨大的压力从履带和悬挂系统传来,几乎让整个车体无法承受。钢制的传动机构在无形的力量下发出痛苦的吱嘎声,就像一头被勒住喉咙的野兽。
咔嚓——咔嚓——
悬挂系统首先崩裂,厚重的金属板被扭成了诡异的弧度,一些部分甚至直接被从坦克车体上撕离,甩飞到远处的泥地里。履带则像断裂的蛇般无力地垂落在地。
帕特里夏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的念动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开始肆意释放。坦克的车体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压力按下,整个驾驶舱的顶部都凹陷了下去。
砰——
最终,坦克的前部完全崩溃,地面也因巨大的冲击力裂开了一道细长的缝隙。
帕特里夏跪倒在地,疲惫和疼痛彻底淹没了她。腿上的伤口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更让她难以承受的是脑海中那种即将失控的撕裂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烧后的金属味,破碎的坦克残骸周围,红色的电流在地面上游走,像是捕猎后的蛇群,在她身下缓缓消散。
帕特里夏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像是被雨水吞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念动力的肆意发泄带来的代价开始显现——鼻血流下,染红了她的嘴唇与下巴,视野也开始模糊。
最终,坦克完全停止了动弹,宛如一具被废弃的钢铁尸体。周围恢复了诡异的安静,只有雨点滴落在金属碎片上的清脆声响。
帕特里夏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几名便装的工作人员靠近她,面无表情地查看她的状态。她试图挣扎着发出点声音,却被迅速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帕特里夏低声喃喃着,眼神里充满疑惑与一丝无法遏制的恐惧。
与此同时,卡罗琳·里士满站在观察台的高处,她通过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远处的火光和坦克的异状。她迅速拿起对讲机,语气中充满急切:
“This shouldn’t be happening! The tank was inspected!”
(“这不可能发生!坦克之前检查过!”)她之前亲自负责过坦克的检查任务,悬挂系统、传动装置一切正常。她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故绝不仅仅是“机械失控”这么简单——这超出了她对任何设备故障的理解范围。
“Agent Reed is down! Send the medical team NOW!”
(“代理人里德倒下了!马上派医疗队过去!”)对讲机里传来冷静的回应,似乎完全没有被事态紧急的情绪所感染。这种平静让里士满更觉得不对劲,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6
当帕特里夏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伤口处理得干干净净,连疼痛也被压到了最低。她摸了摸额头,感到后颈处似乎有一丝异样的冰凉感。
环顾四周,房间一切如常,甚至衣柜里的衣服也被叠放得整整齐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这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帕特里夏低声喃喃着,眼神里充满疑惑。
帕特里夏刚刚下床,靠在宿舍窗边发呆。夕阳从树影间透过,洒在她身上,暖光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寒意。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但隐隐的疼痛和混乱记忆仍然挥之不去。
这时,敲门声轻轻响起。
帕特里夏,我能进来吗?
一个略带急促又拘谨的声音传来,是里士满。
帕特里夏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里士满提着礼品站在门外,穿着不常见的校服。淡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但她的神情却带着罕见的歉疚。
‘里士满,怎么了?”
里士满深呼了一口气,走进房间。
“came to apologize.Yesterday was…
unexpected.
(“我是来道歉的。昨天的事……出乎意料。”)
她把门轻轻关上,然后靠在书桌边,双臂交叉在胸前,像是在组织语言。
坦克的故障与里士满的自责
“checked that tank myself. There was noreason for the suspension to fail. No reasonfor it to…
(“那辆靶车是我亲自检查的。不可能会有悬挂系统失灵的情况,也不可能会……”)
里士满顿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袖口。
“t’s my fault. lf l’d been more thorough, thiswouldn’t have happened.”
(“这是我的错。如果我检查得更仔细点,这就不会发生。”)
帕特里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摇头,换了个话题:
“You’re not responsible for what happenedAnd anyway,l passed the test, didn’t 1?”
(“你不用为发生的事负责。而且,不管怎样我通过测试了,不是吗?”)
里士满看着帕特里夏强装轻松的样子,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她从来不是那种擅长安慰人的类型。
7
考核结束后,帕特里夏被送往医务室,训练场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卡罗琳却心中存疑。作为考核的辅助检查员,在几天后现场整理报告时,忍不住对事件展开深入检查。
卡罗琳走近那辆被摧毁的靶车,外壳焦黑,履带完全失效,悬挂机构瘫倒在一边。卡罗琳知道,靶车上的安全控制系统应该能防止这样的彻底失控。
她蹲下仔细检查被压碎的悬挂机构-一这些厚重的金属部件并非普通射击能毁坏的。她的手指划过裂痕边缘,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扭曲形变,像是被巨大外力直接压碎的痕迹。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发现传动系统被人为调整过,油压阀门被拧开,导线出现可疑的烧损痕迹,显然是被某种设备过载操控。
“这不可能是意外。”卡罗琳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作为将军的女儿,卡罗琳的军事直觉告诉她,这次的考核不仅是对学生的挑战,更是某种隐藏在暗处的计划的一部分。而让她更加警惕的是,考核官员对此事件表现得过于平静,没有任何追责或深入调查。
“靶车失控是一回事,靶车被碾碎又是另一回事,”她想着,“问题是,他们为什么毫无反应呢?”
她带着这些疑问,偷偷翻阅了考核的技术日志和参与人员名单,却发现数据里有一些关键部分被抹掉了。即使是考核的关键操作人员,也似乎刻意隐藏了身份。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卡罗琳开始将事件线索整理成笔记,并在课余时间秘密打探。回到宿舍,卡罗琳在书桌前沉思良久。父亲一向严肃冷淡,对她总是只有高标准的要求,几乎不流露关怀。但卡罗琳知道,父亲在军方掌握着广泛的情报和资源。卡罗琳决定给父亲–准将雷蒙德·里士满–写-封信,隐晦提及考核中的异常,并询问靶车的来源。然而,她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复。几天后,一封回信送到她的宿舍,里面只有寥寥几句:“专注于你的学业,不要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琐事上。训练事故很常见,你该清楚这一点。–父亲”
卡罗琳攥紧信纸,心中泛起不安。父亲向来严厉,但总不至于用这样敷衍的态度回应,这反而让她更加确信:事情远比表面复杂。
8
回到学校之后的第一天,帕特里夏回到宿舍,气氛有些不对劲。走廊的地面上铺满了红色花瓣,尽头的房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安东妮娅的歌声。帕特里夏推门而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披萨、意大利面,还有看起来很贵的起泡酒。氛围异常温馨。
安东妮娅坐在窗边,看到帕特里夏的表情后,笑得很开心。
“Welcome back, my dear! You thought i’d letyou return unnoticed?”
(欢迎回来,亲爱的!你以为我会让你悄悄回来吗?)
帕特里夏瞪大眼睛,有些手足无措:“What is althis… Did l miss something?
(这……这是干什么?我错过了什么吗?)
安东妮娅放下盘子,快步走过来一把搂住她:“You’ve been missing for three weeks,Patricia.Three whole weeks! And nobody knewwhere you were.”
(你消失了整整三周,帕特里夏!整整三周!没人知道你去了哪儿。)
帕特里夏瞪大眼睛,有些手足无措:“What is althis… Did l miss something?”
(这….这是干什么?我错过了什么吗?)
安东妮娅放下盘子,快步走过来一把搂住
她:“You’ve been missing for three weeks,Patricia.Three whole weeks! And nobody knewwhere you were.”
(你消失了整整三周,帕特里夏!整整三周!没人知道你去了哪儿。)
帕特里夏一愣:“Three weeks?That’simpossible…
(三周?这不可能…)
安东妮娅一边拉她坐下,一边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Oh,it’s possible.lmean,even ldidn’tknow until l got back from New York.”
(哦,这当然可能。甚至我都不知道,直到我从纽约回来。)
安东妮娅握住她的手,语气变得柔和但坚定:(帕特里夏,听我说。你在这儿一定要小心。这所学校里的某些人可不是为了培养未来精英,有人也许在盯着你。)
帕特里夏抬起头,微微皱眉,她心中隐隐明白了这之间的缘由。
安东妮娅笑得有些复杂:
(亲爱的。我父亲在这方面有些。。关系,如果连他都让我低调点,说明这里非常危险。)
帕特里夏一时间无言,她知道安东妮娅不会轻易夸大其词。
气氛沉默了片刻,安东妮娅突然拍了拍胸口,带着一副自信满满的笑容说道:
(不过别担心!只要你跟着我,没人敢动你。我罩着你,永远的!)
帕特里夏忍不住笑了:(谢谢你,安东妮娅。以一个刚认识的人来说,你真是出乎意料地忠诚。)
“Well, what can l say? ltalians are all aboutfamily, and you’re part of mine now. Welcometo the crazy life!”安东妮娅夸张地摊开双手,做了个戏剧性的动作。
(我能说什么呢?意大利人最重视家人,而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欢迎来到这疯狂的生活!)
帕特里夏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第六章:平静的日子
1
时间悄然流逝,帕特里夏的生活陷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自从考核那天的事故后,学校再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事件。老师们的态度一如既往,而安东妮娅依旧活跃,偶尔带着她去闲逛或者分享几本烹饪书。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帕特里夏心里却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这段时间里,她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也更难以忽视。
在奥林匹亚训练场隐蔽的角落,帕特里夏开始偷偷测试自己的能力。她发现念力的射程已经延伸到了15米左右,甚至能够精确操控更小的目标。力量也大幅度提升——一根粗木杆在她的念动力冲击下,直接被撕裂成两半。她还能将自己抬起离地,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这种控制感让她对能力的探索充满了期待。
奥林匹亚训练场的一个僻静角落,隐没在堑壕和废弃设施的阴影中,是帕特里夏最近找到的秘密练习地。这里杂草丛生,几辆生锈的废旧车体散落在场地中央,满是岁月的痕迹。远处的风声吹过破裂的铁皮,发出低沉的呜鸣,仿佛是对这片废墟的叹息。
帕特里夏站在场地中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集中精神……控制它……”她轻声自语,双拳紧握,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
她开始放空自己,感受四周的环境。空气中的每一丝微动都在她脑海中映出清晰的轮廓,仿佛世界的每一部分都在回应她的存在。随着注意力的集中,周围的石子轻微震动起来,随后缓缓脱离地面,漂浮在空中,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颤动。
帕特里夏的头发随着无形的能量开始飘动,发尾的红色显得更加鲜艳,仿佛燃烧着的火焰。制服的衣摆在无风的空气中鼓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托起。
她的双眼缓缓睁开,瞳孔中映出微微的红光,宛如两点燃烧的星火。那是她的能力开始运作的象征,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力量正在汇聚,灼热而不可阻挡。
帕特里夏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废旧车体上,脑海中描绘着撕裂的画面。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涌上全身。
“破坏……撕裂它……”她低声呢喃,抬起一只手,指向车体中央锈迹斑斑的金属板。
漂浮的石子突然猛地向外弹开,仿佛爆炸般散射四周。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她身上涌出,空气像被压缩了一般,发出沉闷的轰鸣声。能量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冲击,径直轰向车体。
“轰——”一声闷响。
废旧车体的金属板在强大的念动力作用下,被直接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裂口,边缘扭曲,残片向四周飞散。车体内部暴露在外,铁锈和油污混杂的气味随着破坏的气流散开。
帕特里夏喘着粗气,眼中残留着淡淡的红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感受到它的力量,既惊喜又带着几分隐隐的恐惧。她摸了摸额角,发现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I did it… but this… this is too much.”她喃喃道。
(我成功了……但是……这力量太过强大了。)
她试图稳定呼吸,但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悸痛。那种像心脏被轻轻捏住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但她甩了甩头,试图将它抛诸脑后。
“再来一次……”她低声说道,眼神逐渐坚定。
一次实验中,她瞄准了一扇废弃的金属房门,用念力猛然轰击。伴随着一声闷响,门铰链断裂,金属门板直接被甩出数米,撞在了远处的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帕特里夏怔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心中浮现出一丝满足感。
“If I can do this, no one’s going to mess with me again.”她自言自语。
(如果我能做到这些,就没人能再惹我了。)尽管能力变得更强,她也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副作用。每次使用念力,她心底深处都会涌起一种莫名的悸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警告她。可帕特里夏选择忽略了这种感觉,她认为这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她开始意识到,能力不仅仅是自己的一部分,更是一种必要的保护手段。在这个学校里,规则可能并不总是对她有利,而她无法完全信任任何人,甚至包括诺贝尔计划背后的那些神秘考核者。
“If I don’t learn to control this, someone else will. I can’t let that happen.”
(如果我不学会掌控它,别人就会掌控我。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帕特里夏下定决心,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接受安排。她开始认真探索自己的能力,同时暗中收集学校的蛛丝马迹,试图找出更多关于考核事故和自己的失踪经历的线索。然而,她一无所获。
虽然每天的课程和活动看似平常,但帕特里夏的直觉告诉她,这段安静的日子绝非偶然。卡罗琳在考核后开始变得格外忙碌,似乎在调查什么事情;安东妮娅虽然表面轻松,但她与父亲的关系愈发紧张。帕特里夏感到自己正在被一张无形的网包围,而这张网的中心似乎指向她。
她望着训练场边远处的天空,心里默默念道:
“Whatever’s coming, I’ll be ready for it.”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做好准备的。)虽然她的探查暂时陷入了停滞,但能力的成长已经让她获得了一些信心。帕特里夏明白,未来的路将更加危险,而她必须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才能赢得属于自己的安全与自由。
2
在训练场舒展一番的帕特里夏回到宿舍的半路上,走在通往宿舍的走廊里,突然在拐角处,帕特里夏感受到了奇怪的气场。
走廊里的空气似乎骤然凝固,帕特里夏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充斥着空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墙上的时钟秒针停滞,所有声音都静止。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书本,呼吸微微急促。
拐角处,一个披着蓝发的人影缓缓显现。她的身影被笼罩在一片微微泛光的扭曲中,身上的制服式战术连衣裙,柔顺的蓝色长发随意的搭下来。她的神情似乎带着复杂的情绪,目光投向帕特里夏,像是穿透她的灵魂,又像是审视着另一个世界。
帕特里夏的心猛地一沉,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空间的不稳定——那种微妙的张力和撕扯感几乎本能地让她想要用念动力去干预。她试探性地释放出一丝力量,像是抚平波浪一样,小心翼翼地接触那些扭曲的边缘。奇怪的是,她的能力竟然似乎能干扰到这种异样的状态,让那种令人窒息的扭曲感稍微平缓了一些。
对方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帕特里夏。那眼神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认出一个关键的拼图,却没有时间解释。下一瞬间,空间像被重启一般剧烈震荡,时间重新流动,脚步声、风声和远处的谈笑声再次回到现实。
然而,走廊里仍然残留着些许诡异的痕迹:墙壁上的光线像液体一样流动,书本边缘微微颤抖,甚至帕特里夏的影子也在地板上短暂地扭曲了一下,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帕特里夏深吸一口气,快速环顾四周。尽管周围一切似乎已经恢复正常,她却能感受到脑海里回荡着一丝难以描述的不安。
“这是什么……”她低声自语,试图用逻辑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尝试用念动力探索刚刚那片空间,但就像试图抓住水中的倒影——一切都虚无缥缈。
第七章:安东尼娅的身世
1
在奥林匹亚学校,安东妮娅每周都会例行外出,虽然被父亲警告过,减少了外出的频率,但是依旧没能完全阻止她自由的天性。
帕特里夏和安东妮娅并肩走在城市的街头,四周的喧嚣渐渐被街道的转角所吞噬。她们的谈话不时穿插着笑声,然而,安东妮娅的眼神却始终没有放松。突然,安东妮娅轻微一顿,交叉手臂,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一群行人。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说道:“我们被盯上了。”
(“We’re being followed.”)
帕特里夏还未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几个人走得有些缓慢,但又不自然地保持着距离,似乎有意跟随。那些人的步伐中带着一种刻意的同步感,显然不属于普通路人。
帕特里夏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什么?”
(“What?”)
安东妮娅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腕。
“回头看看。那群人,不太对劲。
(“Look back.Those people, something’s offabout them.)
帕特里夏顺着安东妮娅的目光望去,几个人从她们身后不远处走来,步伐有些刻意地放慢,看似偶然却又不自然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们。
安东妮娅转头看向帕特里夏,表情依然冷静:“别慌,我有办法带我们摆脱他们。听着,我们需要走得更快,避免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些人不简单,他们是来找我的。
“These people aren’t just random. They’re
ooking for me.)
帕特里夏的脸色变了变
“我们怎么做?”
(“What do we do?”)
安东妮娅眼神闪烁,她似乎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安东妮娅:“我们先假装不在意,我知道一个地方。
(“We act like we don’t notice,l know a place.”)她的语气依旧冷静,甚至带着几分决断。
两人加速了脚步,安东妮娅保持着一种若无其事的态度,突然带着帕特里夏拐入了另一条街道。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得安静,行人越来越少,逐渐远离了喧嚣的市中心。
随着两人转入越来越偏僻的小巷,帕特里夏开始感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人依然在她们身后,步伐变得越来越有规律。帕特里夏的念动力开始蠢蠢欲动,她内心挣扎了一下,没有在此处发作。
安东妮娅的眉头微微紧蹙,显然感到了压力。她加快了步伐,但依旧保持着平静的面容。
安东妮娅:“快。我们必须让他们走得更远。
“Hurry. We need to get them further offtrack.”)
她没有解释更多,只是低声命令着,拉着帕特里夏穿过一条条蜿蜒的小巷。
帕特里夏手中发力:“我得加点油。
(“l need to ramp it up.”)
她停下脚步,念动力迅速操控周围的环境,翻开个垃圾桶,将其推倒,随机又将周围窗台的花盆衣服扫下来,阻挡追击者的去路。垃圾袋四散飞开,路面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转身继续跟上安东妮娅“这应该能拖延一点时间。”This should slow them down a bit.”)
然而,敌人显然并没有被轻易打乱,反而更加精准地避开了障碍。帕特里夏的心跳加速,她能感觉到敌人越来越近。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帕特里夏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一条小巷的尽头。她急促地跑向那个方向,安东妮娅紧随其后,几乎是在毫无喘息的情况下推进。她们几乎能感受到背后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帕特里夏暗自发力,眼睛开始发光,一旦被追要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击败后面的追兵。
“前面就是出口,快!”(“There’s an exit ahead! Quickly!”)
就在这时,安东妮娅突然拉住她,目光锐利。
“别回头,跟我走。
(“Don’t look back. Just follow me.”)
帕特里夏点了点头。两人跑进了前方的暗门,关上门的一瞬间,身后的追兵似乎立刻停止了追击,选择了撤退
2
一进入地下酒庄,安东妮娅迅速关上了铁门,屏住呼吸,等待着外面的动静逐渐消失。酒庄内部昏暗而冷清,周围是一排排酒桶,空气中弥漫着酿酒的酸涩气味。两人沉默了几秒,直到完全确认追击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安东妮娅才松了口气。
安东妮娅低声自言自语,语气中带有一丝懊恼:
“真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l shouldn’t have dragged you into this.帕特里夏站在她身边,脸上依然保持冷静,但眼神中不由自主地带着些许疑惑和紧张。她环顾四周,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和外面有着明显的不同。
帕特里夏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些人是谁?你知道他餷皱舜们为什么跟踪我们?”
(“Who are they? Why are they following us?”安东妮娅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酒庄一角,翻动着一个古老的酒桶盖,低声叹气。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
“这些人跟踪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they’ve been following me for a while.”)
帕特里夏的眼睛一闪,虽然早就知道安东妮娅的身世不凡,但还是仔细听着。
安东妮娅低下头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在思考如何继续说下去。她深知,揭开自己家族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我是罗塞提家族的最小女儿。”
i’m the youngest daughter of the Rossettifamily.”)
帕特里夏的眼睛微微睁大,但她没有打断安东妮娅。安东妮娅继续说道,声音低沉,仿佛自嘲。“我的父亲,法布里齐奥·罗塞提,他是家族的领袖。我从小就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一烟酒走私,非法交易,家族的权力斗争。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衡量自己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安东妮娅苦笑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知道的,家族的事情,虽然表面上很正常,但背后有太多肮脏的秘密。我一直想远离这一切,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You know, the family’s affairs, they mayseem normal on the surface, but there aretoo many dirty secrets behind it.i’ve alwayswanted to get away from it all, live a normalife”)
帕特里夏静静地听着,心中有些复杂。她从来没想过,安东妮娅会有这样的一面。毕竟,安东妮娅给她的印象一直是自信而活泼,似乎从未有过迷茫和挣扎。
“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些。
(“You never told me about any of this.”)
安东妮娅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知道。如果我早知道你会卷进来,我可能会避开你。”
(” know. lf i had known you’d get involved,lprobably would’ve kept my distance.”)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苦笑了下,
帕特里夏轻轻抱了一下安东妮娅“我不管你的家族是怎样的。你是我的朋友。”
(“l don’t care about your family. What mattersto me is you.”)
安东妮娅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看着自己的鞋尖,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抬起头,语气变得更加轻松。
“算了,别想那么多。反正,生活总是能找到自己的路,不是吗?”
(“Forget it, don’t think too much. After all, lifealways finds its way, doesn’t it?”)
帕特里夏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她的心情。两人默契地沉默了片刻,安东妮娅的笑容也逐渐恢复了些许自信。
3
随后,安东妮娅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呼了一口气“走吧,我带你见一个人”随后带着帕特里夏穿过一条幽深的走廊,来到地下酒庄的会客厅。房间里,一位身形厚实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桌后,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显得严肃而又疲惫。
“他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达米亚诺·卡普里,父亲当年的得力助手之一“。安东妮娅回头介绍到。
卡普里皱了皱眉:“安东妮娅小姐!你怎么会带陌生人到这里?现在外面局势混乱,你应该待在安全的地方。”
(“Miss Antonia! Why did you bring a strangerhere? Things are chaotic outside-you shouldstay somewhere safe.”)
安东妮娅一边摆摆手,一边从容地坐下,语气轻快但透着一丝疲惫。“卡普里叔叔,帕特里夏是我的朋友。没有她,我今天可能已经被那些人抓住了。
“Uncle capri, Patricia is my friend. Withouther, l might’ve been caught by those peopletoday.”)
卡普里一听,神情变得更加紧张。他快速扫了帕特里夏一眼,确认她看起来并无威胁后,语气放缓了一些,但还是带着警觉。
“那些人是谁?你怎么惹上他们了?”
(“Who were they? How did you get involvedwith them?”)
安东妮娅双手环抱,靠在椅背上,脸上却没有半分慌乱。
“他们不是真的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父亲来的。
他们知道从我这里下手,可以干扰到父亲。
” They’re not really after me-they’re after myfather. Hurting me would hurt him.”)
卡普里听到这话,神色一沉,叹了口气。他的手掌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仿佛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低声说道:
“最近局势确实不妙,联邦政府正盯着我们的产业,任何小问题都会被放大。他们想让我们关门大吉。而更糟糕的是–家族内部也不太平。(“The situation is bad, Miss. The federalgovernment is watching us closely.
magnifying every little issue. They want usout of business.And worse-the family itselfisn’t stable.”)
安东妮娅疑惑的皱了皱眉“家族内部出了问题?
具体是什么?”
(“internal trouble? What kind, exactly?”)
卡普里显得更加疲惫,低声说道:
“我们怀疑家族内部有老鼠。而你父亲太爱护你了,对方也知道你是他的软肋。
这句话让安东妮娅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深吸一口气,随即用力坐直身体,眼中重新燃起坚毅的光芒。
“如果他们想抓我,那我们就给他们机会-一但是要让他们一无所获。(“lf they want to come after me, then let’s givethem a chance-but leave them empty-handed.”)
卡普里猛地摇头,语气变得激烈起来,身体也跟着站立。“不行!安东妮娅小姐,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冒险引蛇出洞。你父亲如果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No! Miss Antonia, that’s too dangerous! Youcan’t risk luring them out. lf your father findsout, he’l be furious.”)
安东妮娅却并未退缩。她站起身来,语气变得冷静而坚定。
“如果我们继续躲避,敌人只会越逼越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卡普里摇了摇头“你必须明白,这不是游戏。任何错误都会让家族陷入更深的危险。
安东妮娅突然转身看向帕特里夏,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毕竟,我还欠你-个人情。
帕特里夏点了点头,仍然没有开口。她的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4
学校门口,夜色渐深,空气中弥漫着秋夜的微凉。安东妮娅与帕特里夏刚踏入校门,就看到法布里齐奥·罗塞提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手里捏着一支烟,眉头紧锁,显然等待多时。他看到两人,立刻掐灭了烟,但脸上的疲惫与愠怒掩饰不住。
法布里齐奥低声质问道:”安东妮娅,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鲁莽?卡普里已经告诉我了今天的事。””Antonia, do you have any idea how recklessyou’ve been? Capri already filled me in ontoday’s events.)
安东妮娅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我已经有了计划。”
(“Father, l already have a plan.”)
她简单但果断地将自己的诱饵计划娓娓道来,如何引蛇出洞,再到获取关键线索,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法布里齐奥显得很不满:”你在开玩笑吗?现在是什么时候?联邦政府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和其他帮派火拼只会让我们更显眼。”
“我们不能只是坐以待毙,在这种关键时刻更是要避免家族被分裂,一定要掌握主动权。
法布里齐奥沉默片刻,脸上写满疲惫,但他并非轻易被说服的人。他转过身看向远处校门口的灯光,声音低了些。
法布里齐奥明显冷静了许多:”这不是时候,安东妮娅。联邦的人不是傻子,他们会发现漏洞的。与其动用自己的资源,我宁愿让他们来处理叛徒。他们不会为了帮派争斗分心,但如果他们找到内部通风报信的人….…那就更容易把事情压下去。
“你就打算依赖联邦政府?那可不像你。安东妮娅的父亲语气平淡,但眼神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不需要你的评价。你的任务是完成学业,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帕特里夏身上,神色复杂,像是看透了她隐藏的某些东西,但又没有开口的意图。他最终只是微微点头,淡淡地说道:”Patricia Reed,right? You’re the newstudent… Welcome to our little world.(“帕特里夏·里德,对吧?你是新来的学生.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没有等帕特里夏回答,他转身对安东妮娅说道”别再做傻事了,安东妮娅。最后警告。””Don’t do anything stupid again.AntoniaThis is your last warning.)
说完,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帕特里夏目送轿车远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已经心中有数-一安东妮娅不会服从法布里齐奥的安排,她一定会行动,而她自己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5
在昏暗的地下酒庄内,卡普里坐在一张被岁月损的橡木办公桌后,他低头整理一叠文件,眼神中透着疲惫和谨慎。安东妮娅站在桌前,神情冷静,但手指微微敲击着桌面,显出心中的不安。卡普里(叹气,用低沉而带着一点意大利口音的英语):
“Signorina Antonia, your father wouldn’tapprove of this.l can’t risk involving you in thismatter.
(“安东妮娅小姐,你父亲不会同意这件事的。我不能冒险让你牵扯进来。”)安东妮娅(语气坚定)”lf l don’t take action, they’l see us as weakThese leaks are compromising everythingwe’ve built, Damiano. Do you think my fathercan handle this alone with so many eyeswatching?
(“情报泄露正在摧毁我们的一切,达米亚诺。你认为在这么多眼睛盯着的情况下,我父亲能独自解决吗?”
卡普里皱了皱眉,将手上的文件轻轻拍在桌面上,转头看着安东妮娅。他对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并不陌生,但眼下的局势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The situation is delicate.The government isbreathing down our necks, and these…eaks… They put us in danger from bothsides-the law and our enemies”
(“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政府在逼近,而这些……泄密……让我们同时处于法律和敌人双重威胁之中。”)安东妮娅:
‘Then let me help. l won’t act recklessly. ‘lstay at school, but you’l share the
information with me.l’l piece it together.
(“那就让我帮忙。我不会鲁莽行事。我会留在学校,但你得把信息告诉我。我来拼凑真相。”)
卡普里凝视着她,眉间紧锁。他知道,阻止安东妮娅只会让她更加执拗。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后长叹一声。
卡普里:
“Fine.’l give you what we know. But
promise me you won’t step out of line.
(“好吧。我会告诉你我们知道的。但答应我,不要越界。”)
安东妮娅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卡普里的让步感到满意。她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迅速翻说起来。
文件铺满桌面,一盏低垂的吊灯投下微弱的光。文件中记录了最近一段时间家族某个小型分支的负责人雷纳托·贝内代托的一些异常行动。最近几个月的收入报告显示,与以往的数据对比,盈利大幅缩水,库存记录也不符合实际销售量。贝内代托最近频繁与一个不明外部人士接触,但接触地点总是偏僻的郊区,而不是家族的正常社交场所。部分老成员最近被调离,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外来的新人,背景审查尚未完成。
安东妮娅用笔划掉一项项信息。她轻声自语:
‘This is more than just leaks… lt’s an
infltration.
(“这不仅仅是泄密…..这是渗透。”)
“You already suspect him, don’t you?”
(“你们已经怀疑他了,对吧?”)卡普里对此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Yes, but suspicion is not proof. lf we moveagainst him without evidence, it’l split thefamily further.”
(“是的,但怀疑不是证据。如果我们没有证据就对他动手,只会进一步分裂家族。”)
jimmy12-8
安东妮娅站起身,合上文件,语气冷静而坚决:”‘find you the evidence. Stay alert,Damiano. He won’t stay quiet for long.(“我会给你找出证据的。保持警惕,达米亚诺。他不会安分太久。”)卡普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喃喃道:’You’re too much like your father, ragazzaTrouble will find you.”“你太像你父亲了,孩子。麻烦会找到你的。安东妮娅离开酒庄,回到学校,决定开始通过卡普里的情报,逐步还原真相。然而,她并不知道帕特里夏已经决定暗中展开自己的行动。
6
夜晚,城市的天际线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雾气中远处的霓虹灯模糊地闪烁着,像是被涂抹开的油彩。细雨从天上飘落,敲击着金属屋顶和铁质的消防梯,发出轻柔却持续的滴答声,为寂静的夜增添了一丝生命的律动。
周围的建筑显得老旧而破败,砖墙上长满了苔藓雨水汇成小溪,沿着排水管流下。城市的喧嚣在此渐渐消散,只有偶尔传来的汽车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以及远处不知名的小狗的吠叫,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帕特里夏坐在一栋旧居民楼的屋顶边缘,微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渗入了她的衣领。雨滴打在她的护目镜上,朦胧的水痕折射出斑驳的街灯光影。
眺望着城市的霓虹灯光,寒冷的夜风卷起她的黑发,红色发尾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尤为醒目。她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街道,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物后,深吸一口气,开始行动。
她闭上眼睛,感受念动力涌动全身的熟悉感。随后,她迈出一步,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直接跃过了两栋楼之间的空隙。双脚轻轻落地,她在屋顶间穿行,无声无息。
“It’s reckless, but this is the only way.l need tosee it for myself.”
(“有点冒险,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需要亲眼确”)
帕特里夏通过一连串流畅的跳跃,很快到达了目标建筑的屋顶。从这里向下望,嫌疑人的住所位于公寓楼的高层,外观普通,没有任何明显的异常。她小心地移动到消防楼梯边缘,确认周围没有监控设备或人盯梢后,开始顺着铁梯向下攀爬。
消防楼梯的尽头直通嫌疑人公寓的窗户,帕特里夏蹲在窗台边,用手指轻轻触碰玻璃窗。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念动力缓慢而精准地作用在窗锁上,只听到“咔哒”一声轻响,锁扣悄然弹开。她推开窗户,小心地翻了进去,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帕特里夏抬起头,迅速扫视房间,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场后,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屋内的气味首先袭来–一种浓重的酒精和烟草混合的气味,几乎让帕特里夏皱起眉头。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的布置十分凌乱:桌上堆满了空酒瓶和皱巴巴的文件,地板上散落着烟头和撕碎的纸片。家具显得陈旧不堪,几乎没有什么被好好打理过的痕迹。
‘Sloppy. Either he doesn’t care, or… he’s toodistracted by something else.
(“太邋遢了。要么他不在意,要么…….有什么事情让他分心了。”)她注意到房间的一角有一个保险柜,看起来年代久远,但柜门却是半开的。帕特里夏蹲下检查了一下,确认它并没有上锁。她用手小心地拉开柜门,发现里面的东西堆放得乱七八糟。
帕特里夏开始翻找保险柜里的物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好几根金条和一些昂贵的饰品,明显不是普通人会拥有的东西。她继续翻找,发现了一叠文件和几封信。
她拿起其中一封信,飞快地浏览内容。”Meet at the usual place.Amount collected:$45,000.Awaiting further instructions.
(“到老地方见面。收集金额:45,000美元。等待进一步指示。”)第二封信更让她感到疑惑:”The deadline is approaching. Make sure thepayments are ready. Don’t mess this up.”
(“期限将至。确保款项准备好。别搞砸了。”)帕特里夏眉头微皱,将信件整齐地放回原位。她意识到这些信件里提到的“老地方”和“款项”一定是重要线索,也许是叛徒与外界接触的关键。
就在帕特里夏打算继续翻找时,她听到了门口传来的钥匙转动声。有人正用钥匙开门!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迅速把手中的文件放回保险柜,合上柜门,确认一切恢复原位后,快步走到窗前。
她用念动力重新锁上窗户,动作干净利落,然后攀上窗外的消防楼梯。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外的同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帕特里夏躲在消防楼梯上,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悄观察房内的情况。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容憔悴,眼神涣散。
帕特里夏悄悄蹲在窗外的消防楼梯上,眼睛紧盯着屋内的动静。她刚刚重新用念动力锁好窗户,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嫌疑人走进房间,动作缓慢而僵硬,脚步声在凌乱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他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的气息。虽然面色苍白,但他的眼神中却藏着一种奇怪的空洞感。
从窗户的缝隙中,帕特里夏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她本以为嫌疑人会警觉地检查房间,却发现他的表现异常:嫌疑人推开门后,完全没有环顾四周,也没有注意到屋内的保险柜位置有过移动的痕迹。他只是脱下外套,随手挂在椅背上,然后径直坐在地上。
“No sians of suspicion? Odd.. He should’venoticed something was off. Unless…
(“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他本该发现点异常。除非…..”)帕特里夏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的脸上。她发现嫌疑人眼神涣散,甚至没有像正常人那样做出放松或休息的微小动作。
过了几分钟,帕特里夏看到嫌疑人从沙发上直起身,动作缓慢而僵硬。他走向屋内的一张小桌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和一个信封。
他坐在桌边,机械地写了几行字,将纸条塞进信封中。然后,他将信封放入一个黑色的小手提包里,似乎完成了某种任务后,又回到沙发上,直接倒头入睡。
嫌疑人入睡后,房间恢复了寂静。帕特里夏仍然-动不动地蹲在窗外,脑海里飞速分析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她回忆起信件内容中提到的“老地方”,并将这个信息与嫌疑人的行为联系起来。显然,他的下一步行动很可能就是将那封信送到接头点。
确认嫌疑人已经完全入睡后,帕特里夏悄然离开消防楼梯,重新回到屋顶的暗影中。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决定先将情报整理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
第八章:神秘来客
1
帕特里夏独自坐在宿舍的书桌旁,笔记本上记录着从嫌疑人住所获得的线索。她轻轻叹了口气,翻开一张空白信纸,开始用左手书写,故意改变自己的笔迹,防止被认出。
“Suspicious activity detected near the warehouse at Pier 17. Possible connection to recent leaks. Advise caution if investigating.”
(“在17号码头附近的仓库发现可疑活动,可能与近期情报外泄有关。建议调查时谨慎。”)她将信装入信封,趁着夜色通过学校的外墙滑索装置将信件扔入某个固定的信件投递点——这是她提前留意到的一处卡普里经常派人取信的地方。完成这一切后,帕特里夏拍了拍手,目光中多了一分坚定。
“If Capri’s men are as good as Antonia claims, they’ll figure something out. I’ll handle my part.”
(“如果卡普里的手下真像安东妮娅说的那样厉害,他们会有所发现。而我会做好我的部分。”)卡普里站在家族酒庄的地下办公室里,桌面上散乱着一些调查报告和地图。他打开信封后,仔细看了几遍信件的内容,随后皱起了眉头。
“Another lead on Pier 17… but why does this place keep eating my men alive?”
(“又是17号码头的线索……可为什么我的人每次靠近那里都无故失踪?”)他站起身来,点燃一根烟,来回踱步。卡普里想起之前派出的几组手下,每次接近那个仓库的范围,就会在一段时间后离奇返回,失去了对那片区域的记忆。
“Whatever’s hiding there… it’s not just about smuggling or betrayal. Something bigger is at play.”
(“藏在那里的东西……不仅仅是走私或背叛的问题。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更大的东西。”)尽管感到不安,他还是派出了新一组人马去调查。
帕特里夏从学校偷偷溜了出去,再次穿行于城市屋顶之间。月光下,她的影子与夜色融为一体,没人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到达17号码头的仓库附近时,她停在一栋废弃建筑的屋顶,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这片区域空无一人,显得异常安静,甚至连街边的流浪者都没有踪迹。帕特里夏不由得皱起了眉。
“No guards, no patrols, no usual activity. It’s almost… too quiet.”
(“没有守卫,没有巡逻,没有平常的活动。安静得……过于诡异了。”)
夜色沉沉,港口工业区被一层薄雾笼罩,远处传来货船低沉的汽笛声,与不时闪烁的红色信号灯相映成趣。帕特里夏·里德,代号阿尔忒弥斯,正站在一栋废弃厂房的高层屋顶上,静静俯视着前方的目标——17号码头的仓库。
仓库是一座老旧的建筑,金属外墙已经被海风侵蚀得斑驳不堪,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四周的灯光微弱得几乎不起作用。大门前铺满了碎石,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出。几辆破旧的集装箱卡车停在周围,车轮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似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帕特里夏站在屋顶边缘,风将她的黑发轻轻吹起,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开始将自己的念动力缓缓释放。
帕特里夏的意识像水波般扩散开来,逐渐覆盖了仓库的外墙和内部空间。她能够感觉到内部的一切细微变化——金属墙壁的温度差异、被遗忘的工具散落在地上的形状、以及那些暗藏角落的小动物活动。
让帕特里夏的念动力探测遭遇短暂的干扰
2
“It’s hollow… quiet, but not empty. Someone—or something—has been here recently.”
(“仓库内部是空的……很安静,但绝不是无人之地。最近肯定有人来过。”)她用意念轻轻撩起门缝处的一些灰尘,发现地面有一条微不可察的痕迹,像是被重物拖行过的轨迹。而在仓库内部某个角落,她感知到几个铁箱被移动过的痕迹。
帕特里夏皱了皱眉,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No guards, no traps, no alarms. This feels too much like a setup.”
(“没有守卫,没有陷阱,也没有警报。这感觉太像个陷阱了。”)正当她准备撤回自己的侦查范围时,念动力的感知边缘忽然捕捉到了一些异常的动静。
在仓库外约五十米远的地方,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帕特里夏将感知范围集中到那里,很快辨认出那是安东妮娅·罗塞蒂——她的同学兼好友。
安东妮娅穿着一件深色大衣,脚步轻盈但不乏自信。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保镖模样的跟班,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正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显然,他们也在侦查,但手段显得比帕特里夏要笨拙得多。
帕特里夏低声自语,显得很无奈:
“And here I thought I’d get a quiet night. What are you doing, Antonia?”
(“我还以为今晚能安安静静的。安东妮娅,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没有立刻现身,而是趁着夜色隐藏在屋顶的阴影中,继续观察安东妮娅的一举一动。
安东妮娅靠近仓库外的一辆集装箱卡车,指了指车尾的某个部位,对她的保镖低声说道:
“Check that compartment. It might give us a lead.”
(“检查那个货箱隔间,或许能找到线索。”)其中一名保镖迅速攀上卡车,打开了车尾的铁门,里面空无一物。安东妮娅抿着嘴,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安东妮娅(低声):
“They’ve either cleared out, or we’re too late. Keep looking.”
(“他们要么清空了这里,要么我们来得太晚了。继续找。”)帕特里夏见状,心中一紧。她知道安东妮娅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几乎没有任何人能让她退缩。眼前的情况显然不妙,但她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安东妮娅能挖掘出什么信息。
“She’s bold, I’ll give her that. But this place isn’t safe for her—or anyone else. If she pushes too far, I’ll have to intervene.”
(“她的胆量我承认。但这地方对她,甚至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安全。如果她再深入,我就得出手了。”)帕特里夏心里一阵翻涌。
帕特里夏保持在暗处,时刻用念动力锁定安东妮娅一行的行动,同时继续监视仓库周围的情况。她感到某种潜伏在暗中的危险,似乎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帕特里夏深知,她的介入不仅关系到安东妮娅的安全,也将决定这场行动的成败。
月光洒在帕特里夏的侧脸上,红色发尾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她的眼神冷静且锐利,仿佛一只隐藏在阴影中的猎鹰,随时准备行动。
帕特里夏静静地注视着安东妮娅的一举一动,却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
虽然安东妮娅的动作依旧显得果断、优雅,但细看之下,她的行为中隐隐透出了一种急切和执念。她的步伐比平时稍快,眼神也比以往更加专注,甚至带着一种微妙的僵硬感。她的手偶尔会不自觉地攥紧大衣口袋,好像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帕特里夏的念动力侦查中,她注意到安东妮娅的思绪似乎过于集中在某个目标上,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这与安东妮娅平时冷静、精明的性格大相径庭。
帕特里夏皱起眉头,低声喃喃:
“She’s acting… different. Almost like she’s too sure of herself. That’s not like her.”
(“她表现得……不太对劲。好像对自己过于自信了。这不像她。”)
3
与此同时,安东尼娅在下面半掩着身体张望。
她回想起来前几天见到的陌生人:
“Miss Rossetti, your father has entrusted me with a task. There’s information I must share with you—sensitive information about a traitor within your family’s ranks.”
(“罗塞蒂小姐,你的父亲托付我一项任务。我必须向你分享一些机密信息,关于你家族内部的一名叛徒。”)安东妮娅起初对这个陌生人保持警惕,但男人接下来的话,却精准地点中了她的痛点。
“I know you want to prove yourself—to show your father that you’re more than just his protected daughter. Here’s your chance. The evidence is in the warehouse at 17 Dockyard. The guards will be gone tonight, and everything you need to expose the traitor will be there.”
(“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想向你父亲展示,你不仅仅是他保护的对象。这是你的机会。证据就在17号船坞的仓库里,守卫今晚会被调离,所有你需要的证据都在那里。”)男人的言辞条理清晰,细节丰富,似乎对罗塞蒂家族的情况了如指掌。更让安东妮娅信服的是,他甚至能准确说出她和父亲最近谈话的内容。
安东妮娅没有细问男人的身份或他是如何获得这些信息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她证明自己能力的最佳机会。
安东妮娅当晚迅速做出决定,带上自己最信赖的两名保镖——从家族山地部队中退役的意大利精锐士兵,。两人身手矫健,配合默契,对安东妮娅忠诚且服从。
4
帕特里夏隐藏在高处的阴影中,继续默默观察。她发现安东妮娅不仅毫无犹豫地接近仓库,还让两个保镖在外围巡逻,似乎对周围的安全并不多加担心。这种大意与她平时的谨慎形成了鲜明对比。
帕特里夏感到疑惑:
“Antonia wouldn’t normally rush into something like this, not without a solid backup plan. Why is she so confident? And why am I sensing no active threats inside the warehouse?”
(“安东妮娅平时不会这么冲动,至少不会在没有万全计划的情况下行动。她为什么这么自信?而且为什么我在仓库里感应不到任何活跃的威胁?”)她将念动力范围再次扩大,却仍然没有察觉到任何隐藏的敌人。仓库内部安静得出奇,似乎除了散乱的货物之外,空无一物。连常见的陷阱、炸弹的痕迹都没有。
帕特里夏眉头微皱,低声自语:
“No traps, no ambushes, and not a soul in sight. If this is a setup, it’s a damn quiet one.”
(“没有陷阱,没有伏击,一个人都没有。如果这是个陷阱,那未免也太安静了。”)
尽管帕特里夏对安东妮娅的异常举动心生警惕,但她决定暂时不惊动对方。毕竟,安东妮娅身边有两名可靠的保镖,而她的念动力也确认了仓库内部没有直接的威胁。
帕特里夏轻声叹息:
“Let’s see how far you go, Antonia. I’ll step in if things get out of hand.”
(“我倒想看看你能走多远,安东妮娅。如果情况失控,我再出手也不迟。”)她继续保持在暗处,目光紧锁着安东妮娅的身影,同时警惕地扫描四周,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月光洒在她的肩头,红色的发尾在风中轻轻飘动,如同暗夜中的一道警告。
帕特里夏在仓库屋顶上的一瞬间,感到空气中的气氛骤然变化。刚刚还在念动力感知范围内的两个保镖,突然之间就像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彻底失去了踪迹。
她的目光迅速转向仓库大门附近,安东妮娅正站在侧门旁,手已经伸向了没有上锁的小门把手。帕特里夏瞬间紧张起来,低声道:
“What the hell is going on? They’re just… gone. This isn’t right.”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居然……消失了。这不对劲。”)帕特里夏心里警铃大作,深知这片区域存在某种超自然或未知的干扰。她毫不犹豫地从屋顶跃下,利用念动力推动自己稳稳落地。夜风呼啸,她的靴子轻轻触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当她靠近仓库的时候,却发现安东妮娅也消失了。她原本的位置空荡荡的,连一丝脚步声或衣物擦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帕特里夏屏住呼吸,双眼微眯,红色的瞳孔闪烁着细微的电光。她用念动力将自己的感知扩散开来,覆盖了周围每一个角落。但这一片区域空空如也,仿佛安东妮娅和她的保镖都被一口无形的深渊吞噬了。就在她准备扩大范围时,突然——
一种微弱的回应传回到她的意识中。
仓库内部,有人。
那是一种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念力波动。它不像是敌意的攻击,反而更像一种“呼唤”——一种似乎在引导她靠近的信号。
帕特里夏眉头紧锁,心中警惕到了极点。她在脑海中迅速过滤了所有可能的威胁情景,同时念动力在周围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以应对突发的攻击。
“A signal? Inside? No way this is a coincidence.”
(“内部有人发出信号?绝不可能是巧合。”)她谨慎地用念动力逐一检查仓库外可能藏人的角落:货堆后、阴影中、铁板墙后……每一个可能伏击她的地方都被彻底扫过。但让她更加不安的是,这一切都安静得不正常。
没有敌人,没有机关,甚至没有一丝血迹或冲突的痕迹。仓库门口的小门依然微微敞开,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帕特里夏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Guess I’ve got no choice. But if this is a trap, I’ll tear it apart from the inside.”
(“看来我别无选择。但如果这是个陷阱,我会从内部把它撕碎。”)她迈步走向那扇敞开的门,小心翼翼地推开,一点点走入了仓库内部。红光在她的瞳孔中闪烁着,像是一柄随时准备劈开的利刃。
仓库内部的空气冰冷而沉闷,周围是成排的货架和堆积如山的箱子。每一步都回荡着微弱的回声,显得空旷且诡异。她的念动力范围全开,身体周围的气流似乎在无声地旋转,为她警戒着一切可能的危险。
那股微弱的念力波动愈发清晰,就在仓库深处。帕特里夏不禁握紧了双拳,电光在指尖间跳跃,整个人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她的脚步轻盈而迅速,越接近仓库深处,越感到不安。念力传回的信息显示,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等待”着她,而安东妮娅和她的保镖的踪迹依然毫无头绪。
帕特里夏目光一凝,暗自下定决心:
“Let’s see what you’ve got waiting for me.”
(“让我看看你到底在等什么。”)她的身影隐入仓库的阴影中,朝着念力波动的来源快速靠近。
5
仓库内部的光线昏暗,只有偶尔从裂隙间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照亮了那些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帕特里夏跟随着那股奇妙的波动,一步步靠近源头所在的位置。她的念动力屏障依然维持在身周,任何一点异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当她站在波动来源的集装箱前时,她手一挥,念动力直接将集装箱的门掀开,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箱门重重地撞在了旁边的货架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箱子内部并没有她预想中的活人、证据,甚至连一个陷阱都没有。只有一个奇妙的装置静静地伫立在中央。
这个装置外形看似简单,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其表面镶嵌着流动的金属线条,发出幽幽的光芒,像是某种复杂的仪器。帕特里夏的眉头微皱,这股波动……她在某个地方感受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天晚上,在学校走廊里遇到的那个奇妙的女子。当时,时间仿佛完全停滞了,只有她和那名女子对视着。那种压迫感,和现在感受到的波动如出一辙。
帕特里夏站在集装箱前,注视着那奇妙的装置,眉头紧皱。这东西散发着熟悉的波动,仿佛是在呼唤她记忆深处的某些碎片。那种感觉让她感到不安,却又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她试图用念动力探测其内部结构,但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间,那装置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嘶——”
一道刺耳的电子音猛然响起,伴随着装置表面流动的光芒骤然爆发。一股强大的能量从装置中涌出,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仓库。帕特里夏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厚重,自己的动作仿佛陷入了泥沼。眼前的一切都像被强制放缓,时间变得粘稠而迟滞。她试图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慢得令人难以忍受。连念动力屏障的波动都变得迟缓。那装置的能量似乎在干扰她的能力,甚至要剥夺她对时间流动的感知。
“可恶……”帕特里夏咬紧牙关,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在逼近。
她迅速集中意念,将全部念动力压缩到双手之间,然后猛然朝那装置释放。伴随着一声低吼,念动力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抓住装置的核心。那装置开始剧烈颤抖,光芒骤然增强,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挣扎。但帕特里夏没有留情,念动力的力量越来越强,逐渐将装置捏扁。
“咔嚓——”
随着一声金属撕裂般的脆响,装置最终崩溃。光芒熄灭,能量的涟漪也随之消散。仓库里的时间流动瞬间恢复正常,而帕特里夏只觉得一阵眩晕,轻轻晃了一下才稳住脚步。她喘了几口气,盯着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装置残骸,心中却充满疑惑与警惕。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散发出那种诡异的力量?它和学校走廊中时间停止时的波动完全一致——这绝不是巧合。
正当她深思之际,身后传来一阵缓慢的掌声,那声音低沉而充满讽刺:“Bravo, Patricia. I must admit, you’re sharper than I expected.”
(“精彩,帕特里夏。不得不承认,你比我预想的更敏锐。”)她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站在昏暗仓库深处的男人
帕特里夏猛然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她不远处,双手插在口袋中,面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眼神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危险感,而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突然闪过一抹猩红的光芒。
帕特里夏的身体瞬间一僵,一股奇异的能量试图侵入她的意识。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像是她的思维被无形的手掌攥住了一般。然而,她的念动力瞬间自动反击,将那股能量毫不费力地撕裂。她恢复了行动,但内心却充满了警惕。
男人显然对她的反抗并不惊讶,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缓缓开口:“Relax, I’m not here to harm you. At least not yet.”(“放松,我并不是来伤害你的。至少现在不是。”)
帕特里夏没有放松警惕,她用念动力将周围的空气压缩,形成隐形的威慑,语气冷漠地问:“Who the hell are you?”(“你到底是谁?”)
男人轻轻鼓掌,声音在仓库中回荡:“Oh, come now. Is that really the first question you want to ask? You must have so many more interesting ones, Patricia Reed.”
(“哦,拜托。这就是你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吗?我猜你一定有更多有趣的问题想知道,帕特里夏·里德。”)听到自己的全名,帕特里夏微微一怔,但表情没有丝毫动摇。男人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熟稔:“Let me guess. You’re wondering about your little Italian friend, aren’t you? And her two very capable bodyguards. Don’t worry, they’re fine… for now. I’ll release them soon enough. But that’s not why we’re here.”
(“让我猜猜,你在担心你的那位意大利小姐,对吗?还有她那两个非常能干的保镖。别担心,他们暂时没事……我很快就会放了他们。不过这不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帕特里夏站在仓库内部,念动力紧绷成一片无形的网,覆盖在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她的目光冷静且警惕。
男子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声音低沉却让人无法忽视,带着一丝嘲弄,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啊。告诉我,你还会时常想起那一晚吗?那个让一切开始的夜晚?”
帕特里夏冷冷地注视着他,语气冰冷:“你似乎很了解我。你是谁?”
男子笑意更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笃定:“*Who I am isn’t important. What matters is that I know you. 你就从来没觉得累吗?被利用,被驱使,被操控,就像……工具一样。”
帕特里夏的表情微微一沉,但她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冷静回应:“* 我可不是随便会被人玩弄的棋子。”
男子轻轻一笑,开始缓缓踱步,仿佛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No, Patricia. 我是来解放你的。你觉得自己很特殊,是因为你的力量。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背后……是你根本无法掌控的真相?
帕特里夏语气冷峻:“你这么说,难道是因为你了解真相?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男子停下脚步,目光变得深邃:“*Ah, you see, I was once in your shoes. 一个被操控的棋子。帕特里夏,你真的认为,自己只是偶然被选中的吗?还是……其实一切早已被安排好?”
帕特里夏依旧保持冷静:“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就直接告诉我吧。别拐弯抹角。”
男子耸了耸肩,带着一种笃定的从容:“ Patricia. Cooperation. 你还在笼子里等待着宰割。”
“And why should I believe a word you say?”帕特里夏目光如利刃般盯着他。
男子轻轻鼓掌,语气中带着嘲弄:“Why? Because you have no choice. 不如说,你早该问问自己:你之所以被选中,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是国家计划的一部分,帕特里夏。而我……可以带你找到答案。”
男子微微一笑:“Freedom. And truth. 你需要真相以及自由——真正属于你的自由。”
帕特里夏死死地盯着他,嘴角绷得紧紧的:“Then what do you want?”(“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微微侧头,像是在打量一件艺术品:“I want to talk. About you. About what’s been happening to you. You’ve noticed it, haven’t you? The blackouts. The bursts of power. Twice now, if I’m not mistaken. Each time, you wake up in your dorm, none the wiser about what happened in between.”
(“我想聊聊你。聊聊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你注意到了,不是吗?那些失控的瞬间,那些强大的力量。到现在为止两次了,对吧?每次之后,你都会晕倒,醒来时已经回到宿舍,但完全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帕特里夏暗自咬了咬牙,死死的盯着男人。男人的声音压低了一些,语调像是在诱惑:“Don’t you want to know? What they’ve been hiding from you? And what I know?”
(“你难道不想知道吗?他们在对你隐瞒什么?而我又知道些什么?”)他缓缓靠近了一步,语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You’re special, Patricia. We’re not so different, you and I. That’s why I think we can help each other. Work together. You have questions, and I have answers.”
(“你很特别,帕特里夏。我们其实很像。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合作。你有问题,而我有答案。”)帕特里夏的拳头捏得更紧了,指尖间电光隐现。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随时准备用念动力将他轰飞出去。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露出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容:“Easy there. No need to rush into violence. Like I said, your friends will be fine. I simply wanted to see you in action, to test you. And I must say, you didn’t disappoint.”
(“别激动,没必要急着动手。我说了,你的朋友会没事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表现,测试你。而且不得不说,你没有让我失望。”)他的语调轻快,但眼神中却带着深不可测的危险,仿佛正在等待帕特里夏的回应。帕特里夏没有动,她在等待着,等待这个男人露出真正的目的,同时将念动力提升到极致,随时准备在必要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男人缓缓拍了拍手,掌声在空旷的仓库内显得格外清晰,语气依旧轻松随意:“Take your time, Patricia. Consider my proposal. After all, why let others decide your fate when you could take control yourself?”(“慢慢想吧,帕特里夏。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毕竟,为什么要让别人决定你的人生,而不是自己掌控命运呢?”)
话音刚落,他的眼中再次闪过那抹猩红的光芒。这一次,帕特里夏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力直接作用在她的意识深处,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将她的思维猛然拽入深渊。她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嗡嗡的低频噪音,她咬紧牙关试图用念动力抵抗,但这次那股干扰之强烈让她的反应迟了一拍。
当她回过神来时,周围的空气变得静谧无声。仓库里不再有任何人的气息。那个男人,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完全消失了。地面上的装置也在这一瞬间散发出微弱的火花,随即自行崩解,化为废铁。
帕特里夏的呼吸略微急促,她揉了揉太阳穴,抬起头四处张望,但男人已经无影无踪。她用念动力仔细扫描了一圈,确认了周围没有任何威胁。这时,她突然听到仓库外传来的脚步声。
她迅速跃起,悄无声息地翻上了仓库的横梁,藏匿在黑暗中,警惕地看向门口。
安东妮娅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边,她的神情有些迷茫,目光在仓库内四处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她身后的两个保镖显然有些不安,但依旧忠诚地跟随在她左右。
“奇怪……这就是他说的地方?”安东妮娅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她轻轻推开已经损坏的装置碎片,仔细观察着四周,但显然什么都没有找到。她蹲下身子,拨弄着地上的残骸,眉头越皱越紧。
“小姐,这里什么都没有。”其中一个保镖小声说道,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担忧。
安东妮娅没有回答,显然内心在挣扎。她之前对那名神秘男子的话深信不疑,但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开始动摇。她本以为这里会有大量的证据,能揭露家族内部的阴谋,然而……眼前只有被摧毁的废物和空荡荡的集装箱。
帕特里夏从上方悄悄注视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安东妮娅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仓库的位置?更奇怪的是,安东妮娅似乎对自己的失踪毫无记忆。念动力的扫描也证实了她和保镖的状态——毫无异样,但却像是丢失了一段记忆。
安东妮娅最终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叹了口气:“回去吧,这里什么都没有。可能是情报有误。”
保镖点了点头,警惕地环顾四周后确认安全,便护着安东妮娅离开了仓库。
帕特里夏躲在阴影中,目送他们远去。她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和警惕,尤其是那名男子的出现。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她的经历?以及,他说的那些关于她的失控、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随着安东妮娅一行人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帕特里夏从横梁上轻轻跃下,落在地面上,注视着已经彻底报废的装置残骸。她低声喃喃:“This just keeps getting more complicated…”(“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帕特里夏站在原地,拳头微微握紧,冷汗从额头滑落。这个男人不仅是个心理操控的专家,他显然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入她的内心,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被他牵着走。
6
夜晚的宿舍,安东妮娅回到房间,眉头紧锁,她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扯下发绳,棕黑色卷发垂落在肩头。
安东妮娅失落的讲起了整个行动,并且表现得很沮丧。
帕特里夏假装漫不经心地靠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轻描淡写地问:“怎么样?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安东妮娅揉了揉额头,语气透着疲惫和挫败:“什么也没找到。我们明明到了仓库,但之后好像……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帕特里夏微微一愣,警觉地问:“不记得?具体是怎么样的不记得?”
安东妮娅摇了摇头:“我记得我们进了仓库,然后——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已经是离开仓库之后了。像是做了一场梦,但怎么也想不起中间发生了什么。”
帕特里夏内心顿时一沉,表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点了点头:“嗯,也许只是太累了,或者压力太大了吧。”
安东妮娅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换衣服准备休息。而帕特里夏的脑海中却翻滚着各种可能性。她明白,安东妮娅的记忆缺失绝不是偶然,这必然是男人能力的结果。
帕特里夏决定主动出击。在一个安静的午夜,她悄悄离开宿舍,来到了之前那个叛徒的公寓。那里依旧凌乱不堪,似乎还未被完全清理。她用一张纸条简单地写下几行字:“想要谈谈?明天午夜,港口码头。”
将纸条留在显眼的地方后,帕特里夏迅速离开,没有回头。
然而,当天晚上,安东妮娅收到了一封回信。这封信不是来自仓库或她之前调查的任何目标,而是来自她的父亲——法布里齐奥·罗塞提。他在信中写道,希望安东妮娅能立即前往码头工业区见面,并提到这件事关乎家族的未来,不能延误。
安东妮娅困惑地将信拿给帕特里夏:“奇怪,我父亲怎么会突然让我去码头工业区?而且这么急……”
帕特里夏瞳孔微微一缩,立刻联想到男人。这种安排显得太巧合了,地点、时间全都对得上。她心中暗忖:这是男人的回应,他在利用安东妮娅传递信息给我……或者是一个陷阱。
“你觉得这件事靠谱吗?”帕特里夏表面上若无其事地问,语气平静。
安东妮娅皱眉:“不知道,不过这是父亲写的信,应该不会有问题。”
帕特里夏轻轻点头,装作无意地说道:“那我陪你去吧,多个人也好照应。”
安东妮娅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也好,我不确定那里是不是安全。”
于是,当夜晚降临时,帕特里夏和安东妮娅一行人一起前往码头工业区。帕特里夏的每一步都充满警觉,她既要确保安东妮娅的安全,又要弄清楚男人的真正意图。
第九章:对峙
1
废弃的船坞在夜色中显得愈发阴沉,锈迹斑驳的钢梁上吊挂的灯光微微摇晃,投下了一片斑驳的阴影。帕特里夏跟在安东妮娅后面,踏入这片空旷的空间,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船坞内停着几辆家族标志性的轿车,前方几道身影映入眼帘。
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是那个神秘男。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风衣,双手随意插在口袋中,面带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他的身旁,法布里齐奥·罗塞提神色略显疲惫,但似乎强打着精神,在场面上维持着家族主人的威严。而另一侧,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士,穿着厚重的装甲,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无法撼动的铁塔。这人正是壮汉,但他看上去比帕特里夏记忆中的形象年轻许多,周身散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感。
帕特里夏脚步顿住,藏在安东妮娅的背后,眯起眼观察着场上的局势。就在她抬眼的瞬间,神秘男那熟悉的猩红光芒在他的瞳孔中一闪而过,帕特里夏立刻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法布里齐奥先开了口,声音低沉但略显机械:“来吧,让我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家族的重要成员,也是与联邦合作的核心人物。他在许多关键事务上都为我们提供了支持。”
神秘男轻轻点头,微笑着上前一步,打量了帕特里夏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安东妮娅。帕特里夏立刻察觉到安东妮娅的神情不对劲,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甚至连站姿都显得僵硬起来。帕特里夏心中一沉,确认了法布里齐奥和安东妮娅一样,精神已经被神秘男控制。
神秘男开口了,语调低沉柔和,像是带着某种催眠般的魅力:“帕特里夏……我一直很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也有趣得多。”
帕特里夏冷冷地盯着他,没有回话,但念动力已经在她体内悄然流转,随时准备爆发。
神秘男笑了笑,毫不在意她的敌意,继续说道:“你是否曾经怀疑过,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某些人的监视与计划之中。而奥林匹亚学院呢?不仅仅是为了培养社会的精英领袖,军队指挥官,甚至科学家……它还是另一个计划的核心。”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帕特里夏的表情,而帕特里夏依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话语中辨别真假。
“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从你第一次‘失控’之后,你和家人的联系就只剩下了那几封书信?你不想知道吗?那些看似无关的事件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真相?”神秘男的语气放缓,低沉却诱惑人心,“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为什么变得如此遥远——甚至是,他们现在的真实情况。”
帕特里夏咬紧牙关,心中燃起怒火。她从未如此讨厌过这种被人掌控、被人窥探一切的感觉。她努力保持冷静,开口反问:“为什么我要相信你?像你这种人,随口编造谎言的能力比呼吸还自然。”
神秘男轻轻摇头,似乎对她的反抗感到有趣:“相信我?当然不需要。你只需要思考一点——如果我能轻而易举地掌握你的秘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确实知道一些你永远无法从别人那里得知的事情?比如你的能力,比如……你父母在你失控时真正经历的那些事。”
帕特里夏心中剧烈波动,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她迅速调整呼吸,掩饰住内心的愤怒与不安:“如果你真的知道一切,那我恐怕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神秘男大笑起来,眼中的猩红再次闪过:“哦,当然,你可以在这里释放你的力量,尽情发泄。可别忘了,这位铁汉朋友,可不是普通人。”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指向身后的壮汉。那魁梧的战士向前走了几步,周身突然涌现出一层奇异的力场,隐约中,空气都似乎被扭曲了。
“他可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份‘见面礼’。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失控啊——毕竟失控之后会发生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帕特里夏的怒火几乎压制不住,但她知道不能轻举妄动。神秘男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毒蛇,试图撕开她的心理防线,引诱她一步步陷入他的掌控。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神秘男的笑容更深了,声音中带着几分蛊惑:“很简单,帕特里夏。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一件只有你能做到的事。你帮了我,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考虑一下,为什么要让别人掌控你的人生呢?这不正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帕特里夏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安东妮娅和法布里齐奥,心中暗暗盘算下一步的行动。虽然局势对她极为不利,但她绝不会屈服,更不会让神秘男轻易得逞。
2
废弃船坞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冷风穿过破败的钢梁,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神秘男依旧站在那里,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眼神却锐利得如同捕食者,牢牢锁定帕特里夏的一举一动。
“放心吧,”神秘男语气轻快,嘴角挂着一抹带着嘲弄意味的微笑,“你的意大利好朋友不会知道你的秘密,她的脑袋里,也没有空间去处理这种复杂的事情。至于罗塞提家族……”他微微摊开双手,像是在展示什么伟大的图景,“他们和联邦其他庞大家族之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协调。你看,我不仅需要你,我也需要更多‘朋友’,这不是一件坏事,对吧?”
帕特里夏的目光转向了安东妮娅,后者依然显得有些迷茫,神情呆滞地站在一旁,像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傀儡。她感到胸口的怒火几乎要控制不住,但神秘男的下一句话将她从爆发边缘拉了回来。
“现在,”帕特里夏努力压抑住情绪,试探着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神秘男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他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似乎在享受这份对帕特里夏施加压力的乐趣:“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总是能抓住重点。”他说话的语调低缓而柔和,像是一首轻声吟唱的咏叹调,“我需要你帮我取回一件东西。一件很特殊、很重要的东西——只有你能做到。”
“是什么东西?”帕特里夏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冰冷,目光如刀般盯着他,警惕地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
神秘男微微抬起下巴,像是在打量某件精美的艺术品,他的语气充满诱惑:“一块陨石碎片,简单得很,不是吗?只是小小的一块石头罢了。但那里的守卫对我太熟悉了,他们会提防我的一切行动。”他轻轻挑了挑眉,语气中多了几分讥讽,“不过你就不同了,他们还不了解你,甚至对你充满了好奇。为了弄清楚你的能力和背景,我猜……他们很可能会主动放弃那块东西。”
帕特里夏的眉头紧锁,心中戒备更深。她知道这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神秘男从来不做无用之事,更不可能轻易坦白自己的计划。她冷冷开口,声音中带着威胁:“如果我要帮你,就有一个条件——放了这对父女。现在就让他们离开。”
神秘男看起来完全不意外,甚至显得有些满意。他轻轻点了点头,朝法布里齐奥和安东妮娅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调侃:“当然可以,这很公平。毕竟,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法布里齐奥看了神秘男一眼,没有多言,转身招呼安东妮娅上车。安东妮娅在帕特里夏的注视下,仍然显得神情恍惚,但却机械般地跟随父亲的步伐上了车。几名家族的保镖也依次上车,轿车的引擎启动,在沉重的寂静中轰鸣起来,渐渐驶离了船坞。
帕特里夏盯着车队的尾灯,直到它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才缓缓收回目光。她的视线重新落在神秘男身上,眼中燃起了赤红的光芒。
神秘男仍旧保持着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怎么样,交易很简单吧?帮我取回那块陨石碎片,我会告诉你……”
话音未落,船坞的空气骤然变得沉重起来,帕特里夏的瞳孔中爆发出炽烈的红光,念动力如狂风般席卷整个空间。她怒不可遏,几乎咬着牙怒吼道:“闭嘴!”
伴随着她的怒喝,船坞内堆积已久的重型钢筋猛然悬浮而起,尖锐的金属呼啸声在空中盘旋,仿佛一群随时准备扑杀的猛兽。在念动力的驱使下,这些钢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神秘男砸去,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撕裂了空气。
神秘男站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从容。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对帕特里夏的反应感到无比欣赏。与此同时,站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壮汉终于动了,他迈出沉重的一步,周身力场骤然显现,空气中弥漫的奇异波动瞬间拦下了飞驰而来的钢筋。
“真是太棒了,”神秘男低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赞美帕特里夏,“你让我更加期待我们的合作了。”
船坞内的混乱达到了顶峰,帕特里夏怒火中烧,念动力如狂暴的飓风般肆虐,她已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体,心脏传来的隐隐刺痛被愤怒压制。钢筋、吊机、集装箱、废弃的机械零件——一切能被控制的物体都在她的能力驱动下腾空而起,化作一场暴雨,疯狂地砸向神秘男。
然而,那个沉默不语的壮汉——也就是壮汉——丝毫不为所动。他站在那里,周身环绕着那股令人难以捉摸的奇异力场,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帕特里夏的攻击毫无章法,但每一击都带着难以想象的破坏力。然而,无论是钢筋还是巨大的集装箱,当它们触及到壮汉的力场时,空间似乎扭曲了一瞬,接着那些物体便像被巨力弹开,四散飞射,砸向船坞的四周。
帕特里夏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个不可动摇的身影。壮汉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稳步向前迈进,步伐沉重却充满压迫感,就像一台缓缓逼近的战争机器。帕特里夏意识到,对方的力场护盾不仅能抵挡物理攻击,还在持续地削弱她念动力的效果。
“该死……不可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她快速思索对策,准备集中所有力量,用最纯粹的念动力直接撕裂那层护盾。
就在她开始凝聚念动力时,剧烈的疼痛突然从脑海深处爆发出来——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头撞上。帕特里夏的意识猛然一滞,整个思维陷入了短暂的停滞状态。她的红色瞳光微微暗淡,念动力也随之消散。
这就是神秘男的心灵冲击。帕特里夏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强行挣脱控制时,她发现壮汉已经逼近到了身前。
近距离观察,这个沉默的巨人更显得恐怖。他就像一座无法攻破的要塞,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冷峻而令人战栗的气息。力场护盾仍在缓缓涌动,那种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
帕特里夏猛地后退一步,试图拉开距离,同时用念动力横扫船坞的地面,扬起一片尖锐的碎片,朝着巨人激射而去。然而,那些碎片刚接近力场,就像被漩涡吸引般向四周飞散,连一丝擦痕都没能留下。
“这不可能……”帕特里夏瞳孔微微收缩,心中越发焦急。护盾并非不可攻破,但它需要精确而强大的冲击才能撼动,而此刻的她却被神秘男的心灵冲击扰乱了思维,无法全力以赴。
“怎么了?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吗?”神秘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仍旧带着那种戏谑而阴森的语调。他双手背在身后,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这就是力量的极限。你在抵抗什么?对抗我?对抗他?”他的语气渐渐低沉,“还是……对抗你自己的无力感?”
帕特里夏不想理会神秘男的言语,她集中精神,调动体内仅存的力气,尝试再次攻击。这一次,她放弃了零散的攻击,改用精准的念动力冲击,直指巨人胸口的位置。然而,就在她的能力即将触及对方时,重甲壮汉突然抬起手臂,力场涌动得更加剧烈,宛如一道透明的波浪,直接将她的冲击瓦解。
接着,壮汉伸手抓向帕特里夏。她迅速后撤,试图躲开这一击,但对方的动作虽然看似缓慢,却精准得令人窒息。一个失误,她的手腕被牢牢抓住,那双手像钢铁一样冷硬,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帕特里夏挣扎着,试图用念动力将自己从“堡垒”的掌控中解救出来,但这一次,她感到自己的能力竟被完全压制了。力场护盾的波动似乎渗透到了她的身体周围,将她的能力锁死在原地。
“放开我!”帕特里夏怒吼着,眼中红光再次迸发。她用尽全力催动念动力,在短暂的爆发中挣脱了控制,但这也让她的体力接近了极限。
“不错,”神秘男从远处静静的看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看起来你还有点余力。非常好。”他的笑容变得更加阴冷,“不过,我劝你不要再挣扎了,或者——你不妨试试看,看看最后是谁会付出代价。”
帕特里夏瞪着神秘男,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胜负,也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帕特里夏的心跳愈发加快,像战鼓在耳边轰鸣。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疯狂涌动,要冲破所有的束缚。她的呼吸急促,视线逐渐模糊,红光开始在她的眼中隐隐闪烁。空气变得稀薄而黏稠,她感到体内的念动力像脱缰的野兽般肆虐,几乎无法控制。
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四周仿佛被无形的能量压迫着,海面上卷起了不自然的涟漪,水汽缓缓升腾,凝结成冰冷的薄雾。帕特里夏低垂的双手轻轻颤抖,掌心开始泛出一层微弱的红光,宛如火焰初燃。她咬紧牙关,试图压制这股力量,但那种压迫感愈发强烈,像深海的暗流,把她拖向未知的深渊。
“停下来……停下……”帕特里夏低声自语,她的声音因痛苦而颤抖。然而,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脚下的地面隐约传来细微的裂响。
就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骤然爆裂!
帕特里夏猛地抬起头,双眼彻底被红光点燃,电光沿着她的头发和手臂四处蔓延,带着尖锐的噼啪声。空气中充斥着剧烈的能量波动,船坞的钢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地面的混凝土层被无形的力量压迫得向下凹陷,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啊啊啊——!”帕特里夏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身体周围的能量彻底失控。强烈的念动力如海啸般冲击四周,掀翻了身旁的集装箱,钢筋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整个船坞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颤抖起来。狂风卷起冰冷的海水,将她周围的地面湿润,甚至溅起碎屑般的冰晶。
而帕特里夏的意识正在这股毁灭性力量的席卷下,一点点滑向深渊。
意识仿佛被撕裂,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超越了极限。空气骤然沉重,原本漆黑的夜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电光在云间闪烁,似乎整片天地都在为她的力量失控而战栗。
她猛然抬起一只手,掌心对准壮汉的方向。一道红色的电弧从她的指尖迸发而出,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裂声,就像整个空间都在扭曲塌陷。壮汉的力场护盾剧烈地波动起来,像一面被重锤连续敲击的钢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声。他的身形本来如山般稳固,但此刻却被帕特里夏的念动力硬生生从地面抬起,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
“轰——”地面传来沉闷的巨响,船坞的钢架柱因为念动力的牵引被硬生生拔起,紧接着化为碎片,如暴雨般四散飞射。海水从岸边涌入,潮汐疯狂翻涌,巨浪拍击着码头,将几艘停泊的小型货船掀翻。帕特里夏的能力像是一场失控的风暴,无差别地席卷着周围的一切。
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凝结成冰霜,冷气从她的脚下蔓延开来,地面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晶。远处停放的集装箱被巨大的力量撕裂,钢板卷曲成奇异的形状。吊机的臂架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到半空中,然后猛地砸向一旁,化作一堆废铁。
帕特里夏的双眼泛着刺目的红光,电弧从她的身体周围游走,点燃了破损的木材和散落的油料。火光混合着电光与翻涌的潮水,将整个船坞映照得宛如炼狱。
壮汉仍旧保持沉默,但他的护盾已经开始出现数到裂痕。那无形的力场波动此刻显得摇摇欲坠,就像即将崩塌的堤坝,他的身体,面具护甲都开始龟裂,喷出了血液。他试图挣脱帕特里夏的控制,但她的念动力如铁钳般死死地钳制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慌乱,似乎完全无惧死亡。
“够了。”神秘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语气不再是先前那种戏谑和从容,脸上严肃了很多,甚至有一丝慌乱,显然事态已经有些脱离了掌控。他的心灵冲击再次袭来,但这一次,帕特里夏完全没有反应。她已经进入了一种纯粹的暴走状态,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任何干扰。
暴走的力量到达了顶点。随着帕特里夏的心脏传来剧烈的刺痛,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如被抽空般剧烈颤抖。然而,她的念动力却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致。整个船坞的结构被彻底撕裂,钢梁、混凝土、集装箱、吊机、壮汉和神秘男子,甚至海水都被强大的念动力掀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这个庞大的建筑连根拔起,砸向了漆黑的海面。
红色的光芒在船坞中心骤然升腾,形成了一道刺目的光柱直冲云霄。电闪雷鸣之中,狂风四起,水浪翻腾,整个场景宛如世界末日。
终于,帕特里夏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她的意识在剧烈的疼痛中被切断。红光渐渐消散,船坞的废墟被抛入海中,只剩下滔天的巨浪和夜空中逐渐散去的乌云。
3
当帕特里夏醒来时,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窗外阳光洒入,一切显得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心脏隐隐作痛,但并不致命。她缓缓转过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写着地址的便签。
信封的署名是“Black”。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写明了一块陨石碎片的位置。帕特里夏握紧信纸,回忆起神秘男那张戏谑的笑脸,嘴唇微微颤抖。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知道神秘男的名字——“Marcus Black”。
第十章:球形计划
1
帕特里夏躺在床上,依旧感觉头脑沉重,身体疲惫,像是被海潮反复冲击过的残破船只。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她迟疑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勉强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安东妮娅·罗塞提,她穿着一件典雅的格子长裙,脸上带着略微疲惫但满足的笑容。她的眼神明亮,显然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帕特里夏。
“帕特里夏!”安东妮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意大利特有的柔和语调,“家族的叛徒被抓到了!经过调查,我们的酒庄和烟草业务已经被证明清白。这意味着我们终于摆脱了那些可恶的联邦调查员的纠缠!”
帕特里夏靠在门框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真是个好消息,恭喜你,安东妮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疲惫,但尽量保持平静。
安东妮娅注意到了帕特里夏的脸色异常苍白,眉头微微蹙起,“你看起来不太好,帕特里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找医生过来——”
“不用,”帕特里夏打断了她,摆了摆手,“只是有点累,昨晚没休息好。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静养,今天就不出去庆祝了。”
安东妮娅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随时过来的。”
帕特里夏轻轻地关上了门,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她靠在门板上,心跳隐隐作痛,身体的疲倦感依旧无法驱散。没过多久,又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
“谁?”帕特里夏提高了一点声音问道,但并没有挪动脚步。
“是我,里士满。”门外传来一个略带干练的女声,声音清晰而有力。
帕特里夏叹了口气,缓缓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里士满·斯派克,她穿着做旧牛仔裤和军绿色马甲,淡金色短发被阳光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她表情平静,却透着一丝谨慎。
“我有点消息要告诉你。”里士满开门见山地说道,随后跨步进了房间,“我父亲,那个老陆航将军,他打算近些日子来学校。顺便,也是来看望我。”
帕特里夏挑了挑眉,坐回床边,“你的父亲?就是那个让你几乎没有童年的准将?”
“别这么刻薄,帕特里夏。”里士满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他确实很严厉,但毕竟是我父亲。他的到访可能会对学校的情况带来些影响,特别是对我们这些‘特殊学生’。”
帕特里夏低头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里士满靠在桌边,仔细打量着帕特里夏,“话说回来,你脸色真的很差,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好的梦。”帕特里夏回避着她的目光,语气平淡,“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恢复。”
里士满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多问。她站直了身子,“好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不过如果你需要什么,记得告诉我。”
目送里士满离开,帕特里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走到床头柜旁,重新拿起那封署名为“Black”的信,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4号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她,而安东妮娅和里士满的到来,只让她感到这份压力更加沉重。
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但帕特里夏的世界里,却依然是风暴过后的寂静与破碎。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奥林匹亚学院如往常一样平静,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在校园中庭活动。然而,这份宁静被几辆军车的到来打破了。车队低调却秩序井然,车身上喷涂着美军标志,车轮碾过学院整洁的石子路,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车队停在主楼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穿着整齐军服的中年军官。他的面容严肃,金色短发整齐地梳理着,深邃的眉眼间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威严。他身后跟着几名穿迷彩服的随从,显然是随行的安保人员。帕特里夏站在中庭的远处,视线扫向那位军官,立刻注意到他与里士满的面容有几分相似。
里士满也走出主楼,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硬,显然对父亲的到来很尴尬。她礼貌性地与父亲打了个招呼,随后与几位军人简短寒暄几句,便匆匆走到远离车队的地方,像是想要逃离那股压迫感。
“啧,又是这些军人的装模作样。”安东妮娅站在帕特里夏旁边,双手环胸,语气中带着意大利式的懒散与讽刺,“军车开进来这么大阵仗,搞得像是来抓间谍似的。这位老将军看起来也跟我们学院的氛围格格不入。”
帕特里夏没有回应安东妮娅的吐槽,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自从那晚暴走之后,她的念动力得到了某种诡异的提升,不仅力量更强,感知范围也扩大了数倍。如今,她甚至能够用念力“扫描”整个奥林匹亚的中庭区域,感知每一个人、每一处细微的动静。
“安静点。”帕特里夏闭上双眼,轻声说道。安东妮娅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配合地没有继续讲话。
帕特里夏深吸一口气,激活了念动力的感知能力。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她的身体向外扩散,像潮汐般覆盖整个中庭。她的感知掠过每一棵树木、每一片草地,甚至可以感觉到学生们谈笑间微弱的气息。然而,当她的“视野”掠过军车和那位军官时,突然停住了——在那里,有一股不自然的存在感。
那种感觉模糊却熟悉,像是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它不同于普通人的思维流动,带着某种压抑和深沉的威胁。帕特里夏不禁握紧了拳头,这股气息让她联想到了那天在走廊遇到的奇异少女。
她没有动声色,只是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位军官以及他身后的随从,表面上他们看似正常,但那股不自然的气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
2
6周前、美国、西雅图
在某处的昏暗汇报厅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紧张的气氛。巨大的投影屏占据了前方的墙面,冰冷的白光将一张张专注的面孔映衬得如同雕像般冷硬。帕特里夏的父亲,以及数十位学者、科学家,整齐地坐在会议桌前,桌上的文件和笔记本堆叠如山。
投影屏上缓缓展示着一张苏联机甲的设计图纸。线条复杂的机甲轮廓显得异常冷峻而充满力量,肩部的关节与胸腔部位标注了大量的注释文字,而一部分设计被涂黑,显然是未完全破解的机密内容。
随着屏幕切换,一个更为重要的物品被投射出来——一块紫色晶体,放大后的细节在光影中显得异常瑰丽,晶体内部隐约流动的光辉似乎蕴藏着某种未知的能量。
如果帕特里夏在这里,她一定会认出这块晶体。小时候,她曾经无数次看到父亲在实验室中日以继夜地研究它。这块晶体,是从一艘苏联潜艇的残骸中发现的,也是球型计划的核心秘密之一。
站在投影屏前的,是里士满的父亲——陆军航空兵准将。他一身笔挺的军装,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语速缓慢却充满力量,正为在场的科学家和军方代表讲解这次会议的核心内容。
“这块晶体,不仅仅是一种稀有矿物,更是一种超越我们现有技术理解的材料。经过初步分析,它具有极高的能量密度,同时在受到冲击时能够瞬间吸收并释放能量波动。这也是我们今天在这里的原因——球型计划,已经正式启动。”
准将将目光扫过众人,随后指向苏联机甲的图纸,继续说道:“这是我们从战场遗留物中回收的部分设计图纸。尽管我们尚未完全破解这些设计,但可以确认,这些机甲不仅仅是普通武器,它们使用了类似于晶体的能量源,并结合了一种特殊的金属结构。这种金属与晶体之间的关系,将成为我们研究的突破口,苏联人已经对这种全新的战争机器完成了投产,我们依旧能得到的情报极为有限。”
他停顿了一下,投影屏再次切换,显示出一段实验影像。画面中,晶体在某种高频震荡下发生了剧烈的光学变化,随后释放出一股紫色的能量波,将周围的金属直接击穿。现场的科学家们低声议论起来,显然对这种材料的潜力感到震惊。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准将用坚定的语气继续道,“我们要将晶体与苏联潜艇的材料相结合,研发出适用于现代战场的装备。从战斗机甲到能量武器,这些技术将彻底改变战争的规则。”
会议结束后,科学家们陆续离开会议室,带着会议资料和一脸的沉思。但就在帕特里夏的父亲准备起身时,准将忽然叫住了他。
“里德博士,”准将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能单独聊几句吗?”
帕特里夏的父亲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留了下来。准将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确保没有其他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盯着里德博士,目光中带着审视和一丝犹豫。
准将缓缓开口,“你是这块晶体最早的研究者,对它的了解远超我们其他人。我需要你诚实地告诉我——我们真的能够掌控它吗?”
里德博士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权衡着如何回答。
“准将,”他最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谨慎,“这块晶体的特性确实超出了我们的认知。它的能量源稳定,但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可能会引发毁灭性的反应。如果要完全掌控它,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资源来研究。而现在,贸然应用它……风险不可忽视。”
准将微微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博士。但时间不在我们这边。我们的敌人已经开始使用这种技术,我们没有退路。”
他站直身体,语气变得更加坚决:“无论如何,我需要你全力以赴。如果我们成功了,这不仅是技术的突破,更是我们赢得未来战争的关键。”
在准将准备离开会议室前,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神情稍显柔和地看向帕特里夏的父亲。
“里德博士,还有一件事。”准将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关于你的女儿帕特里夏。”
帕特里夏的父亲抬起头,神情中带着些许疑问。他放下手中的笔,目光专注地看着准将。
“帕特里夏一切安好,”准将缓缓说道,像是在试图安抚对方,“在那次事件之后。。学校的设施、课程、环境对她的成长都有帮助。您不需要太过担心,专注于手头的研究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准将的话语在尾音时明显顿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而难以捉摸的情绪,既像是对帕特里夏的某种怜悯,又像是隐瞒了某些关键的事实。这种情绪,尽管只有一瞬,却被帕特里夏的父亲敏锐地捕捉到。
“您似乎还有话想说?”帕特里夏的父亲语气低沉,却带着几分探寻。
准将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自己的用词。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摇了摇头:“只是些琐事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她很有潜力,也非常坚强,学校会尽全力保障她的安全。”
说完这番话,准将匆匆地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帕特里夏的父亲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知道准将刚才的犹豫不只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帕特里夏的异常能力,以及她最近可能经历的事情,一定在军方的视线之内。而这个话题,准将并没有打算在今天讲清楚。
帕特里夏的父亲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目光沉沉地落在会议桌上的紫色晶体影像上。他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昏暗的汇报厅内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那块紫色晶体在投影屏上微微发光,像是一颗正在悄然燃烧的隐秘星辰。
第十一章:里士满
1
里士满站在门口的那一刻,手心有些微微出汗。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父亲从来都是她心目中严苛而冷静的标准,她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可能就永远无法释怀了。
她轻轻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进来”声。她把紧张的心情压在心底,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冷冽的气氛。桌上整齐排列着文件,墙上挂着几幅简洁的军事地图,空气中有着一股钢铁般的压迫感。父亲坐在黑色的实木桌后,眼神如常,冷静而锐利,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穿着一身标准的军装,肩章上闪烁着威严的金色徽章,目光并未移开桌面上的文件,直到里士满关上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坐吧。”他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
里士满没有坐下。她知道,今天不一样。她双手捧着文件夹,走到父亲的桌前,毫不犹豫地将它放在了桌子上,文件夹轻微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父亲,您没有明确的我问题,我需要知道真相。”她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语气虽然平稳,却能感受到其中隐忍的愤怒与无奈。
父亲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他那冷静的目光扫过她,再落在桌上的文件上,似乎在衡量她的决心。
“真相?”他微微挑眉,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你知道真相并不总是能带来你想要的答案。”
里士满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的不安,语气坚定地继续道:“我知道,这一切不可能是简单的意外。你不可能不清楚训练场上发生的事,更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父亲,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了,它发生在我的朋友身上,我需要知道那个事故的真相。”
父亲的眼神变得更为锐利,他略微靠了靠椅背。他知道女儿的倔强,与自己一样,会对所追求的事务有不可阻止的执念。但他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将目光从文件夹上移开,转向她:“里士满,你很聪明,也很坚韧,我一直很欣赏你这种精神。但有些事,不是你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变的。”
里士满紧咬着下唇,几乎感觉到血液在沸腾,她知道父亲又在敷衍她。她伸手打开了文件夹,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训练记录、事故报告和她的个人分析。她一一指着上面的资料,逐字逐句地道出自己的疑虑:“这份事故报告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详细数据,也没有提及任何潜在的安全隐患。你说这只是一次单纯的意外,可是这些数据完全不吻合。”
她顿了顿,缓缓地说道:“这不仅仅关乎一个训练场的事故,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问题?是否有其他的秘密,我和当事的所有工作人员聊过,没有人认识当天的那些安全员,当天的靶车也不是前一天检查过的车,为什么针对帕特里夏,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父亲的神情未变,但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他依旧冷静地看着女儿,似乎并没有被她的愤怒所动摇。然而,里士满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逐渐升腾在空气中,父亲那种深藏不露的冷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
“你以为,掌握了这些资料,就能改变什么吗?”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你想要的真相,可能会让你失去更多,甚至你现在所追求的这一切,可能也会因此变得毫无意义。”
里士满的心跳加速,她突然意识到,父亲所说的“真相”或许并不是她想要的那样。她攥紧了拳头,内心的矛盾和焦虑逐渐交织,她不知道是继续深挖,还是停下来,承受可能带来的未知后果。
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道:“那你告诉我,父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如此沉默?”
父亲终于松开了手中的钢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片刻后,他缓缓地开口:“有些事,不能告诉你。你现在所知道的,已经足够。”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沉重的铁锤,击打在里士满的心上。她知道,父亲已经做出了选择,而她似乎并不在这个选择之中。
里士满心如刀割地转身,准备走出父亲的办公室。她感觉到背后传来父亲冰冷的目光,那种冰冷,仿佛是父亲已经决定放手,将她从那个漩涡中拉回来。
刚踏出一步,她听见了父亲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迟缓,却令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里士满。”
她停下脚步,握住文件夹的手微微发抖,仿佛这个名字从父亲口中被唤出时,便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她不敢回头,知道父亲从未如此严肃过,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预感。
父亲的声音依旧平静,却掩不住其中的威慑,“我知道你一向聪明,也懂得如何将自己的判断与目标贯彻到底。但有些事,你还是不该插手,更不该过问。”
里士满的心一沉,感觉自己仿佛被推入了更深的泥潭。“父亲,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为了我得一个朋友。。”她声音沙哑,却依然坚定地回应。
“真相?”父亲轻声笑了笑,“有些真相,是不需要知道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为严肃,“你不明白,你所处的这个位置,已经不允许你再做无谓的试探。你要清楚,事情的背后牵扯的不仅仅是你自己,更有你我,我们整个家庭。你继续这样追查下去,最终会将所有人都拖进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复杂局面。”
里士满的手紧紧握住文件夹的边缘,内心的愤怒与失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认真的样子,这种气氛,令她心底升起一丝深深的恐惧,更是一股深深的绝望感。
“你是军人,父亲,”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声音却依旧坚定,“你明白为了什么可以去战斗,也明白为了什么不可以放弃。”
父亲的眼神似乎在她身上扫过,仿佛在评估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你说得对,我是军人。”他低声说道,“但作为一个军人,我知道有些事并非勇气与决心能解决的,而是需要智慧和适当的退让。”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她,“里士满,未来的局势已经在变动,如果你继续调查,可能会让你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你知道我不怕战斗,但我更不希望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放缓了语气,语气中的沉重让每一个字都像铅块一样沉入里士满的内心:“你那位朋友帕特里夏,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说到这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复杂神情,“她的背景,远比你想象的要深远复杂得多。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但我奉劝你,停下这场调查。”
里士满微微颤抖,父亲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那是一种命令式的语气,仿佛她如果不听从,便会置身险境。她低下头,咬住下唇,心里挣扎着,不知是该继续抗争,还是放弃这段追求真相的道路。
“回到你的日常生活,去完成你原本的任务。”父亲的声音沉稳有力,“这场风波,我们都无法轻易应对。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怕我们整个家庭都会被卷入其中。”
里士满抬头看向父亲,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知道,父亲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做出最理智的选择,他试图用冷静的判断来保护她,保护他们所有人。然而,她依然无法放下心中的执念。父亲的目光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她知道,无论她如何坚持,都无法突破这堵高墙。
“你要记住,里士满,”父亲缓缓开口,语气再次转为冷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不可能改变的。你也许能揭开一些事情的面纱,但你不能承受真相的重量。现在,离开这里,做你该做的事,放弃这段不必要的追查。”
里士满没有说话,她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感受着这一切的重量。终于,她低下头,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向门口,父亲的声音在背后再次响起:“记住,里士满,这条路走得越远,越难回头。”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2
里士满今天的课程仿佛成了例行公事,尽管她尽力将自己投入到学习和讨论中,但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帕特里夏和安东尼娅,尽管她们依旧在一起讨论着课程内容,里士满的思绪早已飘向了那个越来越让她感到不安的地下空间。
每当她从窗外望去,都会看到那片隐匿的区域,那个她无数次在心里打探的地方。她已经调查了很长时间,手中的资料以及信息很完整。
学校的地下区域并不开放,外界鲜有人提起过它的存在,而那些偶尔出现的陌生面孔,总是让她心生疑虑。她试图找出线索,分析每一个细节,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她整理了所有可以获得的资料,核对了所有发生的事情,绝不是巧合,终于确认,这个地方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也远比她想象中的危险。
“里士满,怎么了?”帕特里夏突然转头,看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眼中浮现出一丝关切的神色。“你今天很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
里士满轻轻摇了摇头,尽量扯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烦。”她顿了顿,压下了心中的不安,继续说道:“你们继续,别管我。”
安东尼娅看了看帕特里夏,似乎察觉到里士满的不对劲,她眨了眨眼睛,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过头来专注于自己的笔记。帕特里夏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却依旧犀利,似乎早已察觉到什么不对。
然而,里士满已经决定了,她不能再等待。她的倔强和义气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和自己身处困境,却什么也不做。她知道,如果这个地下空间真如她猜测的那样,背后必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而她必须揭开它。
课后,她没有和她们一起离开,而是悄悄转身,来到训练场的储物室。那里存放着各种工具和设备,里士满曾多次在那里接受过训练,熟悉每一件物品的用途。她迅速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了几件工具——一跟警棍,几颗催泪弹,一些攀爬开锁工具、和一些作训设备。这些工具早已准备好,只等她的行动。
随着一阵风吹过,里士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训练场的外围安静得出奇,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已经做足了准备,知道接下来的路将充满危险。她开始沿着一条偏僻的小道穿行,越过人迹罕至的角落,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每走一步,她都在计算着下一个角落的视野和路径。
终于,她来到了地下空间的其中一个入口附近。这里的门并不像正门那样显眼,而是隐藏在一个废弃的物品堆积区后面,似乎里面的人把这边的门当成了安全通道或者是紧急出口,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里士满从背包中拿出一把小型螺丝刀,熟练地打开了入口处的锁。门在她的手中轻轻打开,发出一声几乎无法察觉的细微响声。
她深吸一口气,迈入了黑暗中。
3
一个短发的少女站在屋顶,静静的看着下方的行动。
帕特里夏已经注意到这个地方好久了。自从她的能力增强后,感知范围大大扩大,任何细微的变化几乎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地下空间的动向尤为引起她的注意。学校里那些不寻常的活动,奇怪的人员进出,深夜的秘密会议,这一切都让她更加确定,地下空间绝非一个普通的设施。她清楚,这里埋藏着学校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和自己的失控有很大联系。
她已经暗中监视这片区域有一段时间,所有的线索逐渐汇集成一个庞大的谜团。帕特里夏的冷静让她从未露出破绽,她清楚,只有在确保了解足够信息之后,她才能采取行动。
而今天,里士满终于做出了她早已预料到的决定——潜入地下空间。这对帕特里夏来说,虽然不出乎意料,却依旧让她心情紧张。她不能允许自己的朋友冒险,尤其是里士满那种倔强的性格,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困境。
帕特里夏站在学校的某个偏僻角落,她的目光穿透了墙壁,感知到里士满即将接近地下空间的入口。她没有显露身形,而是以她独有的方式,通过空气中的微弱变化来引导自己。她明白,只有保持隐秘,才能有效保护里士满,避免她陷入无法自拔的险境。
就在这时,里士满已经靠近了那个被许多人忽略的入口。她轻轻拨动门锁,动作小心而谨慎。帕特里夏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默默观察着,确保一切不会失控。
此时,帕特里夏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不久前的那封书信——马库斯的提醒。他通过书信的方式,毫不掩饰地告诉她:“里士满已经决定进入地下空间,这一次,只有你能帮她脱离险境。你知道的,只有你能阻止她。”
帕特里夏冷笑一声,明知马库斯并非出于友好动机,却依然决定留意他的动作。马库斯这家伙,向来心机重重,不可能简单地为了里士满的安全着想。下次在遇上那个男人,必须让他吃些苦头。她对此早有准备,但她必须小心行事——她不能让马库斯抓住任何机会。
里士满轻轻推开了门,进入了黑暗的地下通道。帕特里夏感知到她的每一步。她知道,这个地方充满了危险,而里士满的探索,只会让她走得越来越远。
地下空间内的空气沉闷,通道狭窄,里士满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中。她感到一阵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每一步都让她的心跳加速,但她并未停下脚步。她知道,只有揭开这个谜团,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真相。
里士满慢慢的走到了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下了脚步,这个金属门的外表显得科技感极强,并且配置有密码锁。
里士满的手停在门把手上,猛然感到一股冷意扑面而来。她迟疑了一瞬,耳边似乎传来某种微弱的声音,但周围依旧寂静无声。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紧握门把手,准备继续前进。
帕特里夏的身影依然不显,使用着念力雷达感知着她的行动。
然而,地下空间的深处,似乎藏着更多的未知。这一切,只是刚刚揭开了冰山一角。
4
金属门发出的刺耳机械声在安静的地下通道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深藏在这个神秘空间中的某种警告。门后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犹如一只等待出击的猛兽,蓄势待发。里士满深吸了一口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可能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她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冷静得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她知道,每次这个时刻的到来,都意味着她离答案又近了一步——然而,这一步,也许会让她走进无可挽回的危险之中。
她观察着门口,眼睛迅速扫描着周围环境。虽然她身处地下,但她对这片区域的布局已有相当的了解。两名工作人员将会出现在门外,他们是学校的常驻职员,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时段出入这里。通过反复的观察,里士满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动规律,知道她必须在他们出现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她的手紧紧握住了身上的警棍,带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感受到冰冷的触感。这不仅仅是一件工具,而是她此刻唯一的依赖。警棍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与使用,已经成为她的第二只手。她清楚,如果一切顺利,自己可以迅速制服这两名工作人员,然后进入门后调查她所需要的真相。
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简单的面罩,快速而熟练地蒙住了自己的脸,避免被人识别。她知道,接下来很可能会与这些工作人员发生冲突,至少要保护自己不被直接暴露。面罩下,只有她冷静的眼睛透露出一丝决心和坚韧。
密码门发出了连续的“咔嚓”声,随着一阵齿轮的转动,门的边缘缓缓裂开,机械装置开始启动,门缝中透出一线微弱的光亮。里士满的身体瞬间紧绷,脚步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几步,轻轻踩着地面上的灰尘,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门外的风声、脚步声逐渐接近,里士满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她知道,自己必须迅速而果断地采取行动,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她屏住呼吸,眼睛专注地盯着那道即将完全开启的门。
在门完全打开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两名工作人员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后。她瞄准了两人走到门口的一刹那,迅速从阴影中跃出。
里士满没有任何犹豫,像一只狡猾的猎豹,迅速扑向其中一名较为瘦弱的工作人员。她的警棍精准地击中了对方的头部,打出了一个沉闷的响声,随即那人应声倒地,失去了意识。
另一名工作人员猛然转身,试图挣脱,但已经来不及。里士满动作迅猛,用警棍再次逼近,他的挣扎很快被有效遏制。她利用对方的重心变化,一记巧妙的擒拿将他摔倒在地,迫使他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短短几秒钟,两个工作人员便已被制伏,完全无法发出任何警报。
里士满迅速查看了地上的两名人员,确认他们已无生命危险,抽出了随身的绳子以及胶带,对二人做了简单的捆绑处理,随后转身走向金属门的入口。门的完全开启只不过是她计划的一部分,现在,她终于可以进入这个地下空间,去探索隐藏在这座学校背后的秘密。
随着门完全打开,里士满的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门内是一个光线昏暗的走廊,通道两侧的墙壁被金属板包围,异常坚固。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入一座巨大迷宫的深处,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与金属的味道,压迫感也随之加剧。
她没有丝毫停顿,迈步进入。
尽管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任何挑战,但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这个地下空间所隐藏的,是实验或秘密文件,更多的是一片危险的深渊。她现在不过是站在边缘,随时可能坠入其中。
5
里士满在通风管道里静静地蹲伏,目光穿过细小的格栅,观察着地下空间的一切。这地方,远比她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墙壁上挂着各种实验设备和科研资料的告示,走廊上不时有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和忙碌的医务人员走过,他们步伐匆忙,眼神中透出对工作的专注与急迫。
她的心跳加速了几分,意识到这片区域显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室,而是一个庞大的科研和医疗设施。各种不明设备堆积在角落,周围的通道错综复杂,似乎每一条都通向未知的领域。她的目标明确,但内心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她已经走得太远,自己或许已经触碰到某些不该触碰的秘密。
从她的观察中,她渐渐确认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功能,显然,这里不仅仅是研究人员的工作场所,还是某些特殊项目的实验基地。各种封闭的房间,隐秘的通道,无数数据和资料汇聚在这里,而其中最让她震惊的,是关于帕特里夏的记录。她观察者大厅以及各处的图片图表,各种实验结果,心中渐渐明晰:帕特里夏似乎是这个地方的“头号项目”。
每一份记录,每一页数据表格,几乎都在描述帕特里夏的能力。她的基因,能力的源头,甚至她被赋予的“实验编号”,所有这些东西都以一种冷漠而科学的口吻被列出,犹如某个高级科研项目的成果。里士满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愤怒,这些文件上详细记载的内容让她感到无法呼吸。
她的目光凝视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条目和数字,几乎每个字眼都在冲击着她的神经,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个符号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震。上面赫然标注着:“EIN”。
EIN,这个标记让她的心猛地一跳。从帕特里夏的名字和实验室中的数据来看,这个地方的秘密,远比她预料的要复杂。而“EIN”,很可能是她找寻真相的关键。
。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和帕特里夏,甚至是整个学校,早已被卷入了一个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庞大而深远的计划中。
“EIN”这个代号到底代表着什么?它是一个项目代号?还是帕特里夏的专属编号?里士满的手指微微发抖,盯着那个房间的标识,仿佛一扇扇紧闭的门在她眼前打开,揭示出一切可能的真相。
她屏住呼吸,迅速回过神来,决定不能再停留在这里。这个房间,恐怕就是她找到关于帕特里夏一切真相的地方。里士满小心翼翼地滑出通风管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自己已经深入敌人的核心区域,再稍有失误,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她绕过了几道转角,迅速接近标有“EIN”的房间。房间门前并没有其他警戒人员,但里士满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的耳朵紧张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心跳越来越剧烈。
里士满盯着那个“EIN”标识的房间,内心的决心愈发坚定。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诺贝尔计划”这种东西,但从帕特里夏的名字和实验室中的数据来看,这个地方的秘密,远比她预料的要复杂。而“EIN”,很可能是她找寻真相的关键。
然而,门前的密码锁和严格的安全设施并不是她未曾预见的障碍。她迅速回忆起自己以往的经验,知道直接破解密码锁并不是她的强项,毕竟这种高度加密的系统需要极其专业的技术手段。她只能通过另辟蹊径,找到其他的办法。
6
里士满绕过密码锁,继续仔细观察门的周围。门上并非只有一个密码锁,还有一套生物识别系统——一个指纹扫描器,显然用于加强安全防护。她没有气馁,反而更加专注。她知道,时间不能拖得太长,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她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在房间旁边的储物柜中,里士满注意到了一些医疗和科研物资,旁边还有几名工作人员匆匆走过。她隐约听到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提到:“今晚有新的研究数据需要转交给EIN项目。” 这个片段的对话虽然简短,但无意中揭示了一个关键信息:房间里的研究资料不仅仅是常规的项目研究,似乎还涉及到一些敏感数据。
里士满轻轻推开储物柜的门,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柜子里堆放着一些医学档案和化学试剂,但最引起她注意的是一张陈旧的工作日志,上面记录着不同实验室的数据和安全系统的维护记录。通过这些数据,里士满发现有一条信息提到了“EIN房间的系统更新”,而这项更新在两天前刚刚完成。
她快速浏览着日志,寻找可能的漏洞。虽然这份记录没有涉及到密码或生物识别的详细信息,但它提到了一些系统维护过程中可能存在的疏漏。里士满决定尝试从这些数据中寻找出路。
她没有更多的犹豫,利用手边的一些工具,开始拆解储物柜旁的一些维护设备,试图进入房间的电路系统。通过短短几分钟的观察和推测,她发现了一个电源管理的接入口,这是一个能够影响到门锁和扫描仪的关键点。里士满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打开了接入口,手指灵活地在电路板上操作。
她非常清楚,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任何疏忽都可能让她暴露在这里,遭遇无法预料的后果。随着她不断调整线路,一些警报系统的光线开始变得模糊,扫描器的指纹检测功能暂时失效。
她快速操作完毕,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动静。她走回到“EIN”标识的房间门前,轻轻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房间内昏暗的灯光让她无法看清里面的全貌。
里士满谨慎地迈进了房间,所有的警觉心都被放大到极致。房间里弥漫着某种化学物质的气味,数据终端、实验设备和文件夹散乱地放置在工作台上,中央手术台还有未干的鲜血。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寻找任何关于帕特里夏的资料。
终于,在一堆文件夹中,她发现了一个被加密的档案。这一刻,里士满的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正是她要寻找的真相。她急切地翻开文件,看到上面写着:“EIN:帕特里夏·里德。”
这个名字与她所寻找的目标毫无疑问地对上了。里士满的眼睛迅速捕捉到文件中的关键数据,甚至连帕特里夏的能力特征、实验记录一一展现在她眼前。每一条记录都让她的内心激起波澜——这些数据不仅仅是关于能力的描述,更是对帕特里夏的详细研究和控制。
她已经深陷其中,知道这份文件里隐藏的,远不仅仅是帕特里夏的个人资料。这里涉及的,是一项她完全无法想象的、更深层次的实验计划。里士满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问题
然而,时间并不允许她继续停留。她迅速翻看完文件。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深入,否则就会陷入更大的困境。她必须带着这些信息,尽快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里士满将文件小心地放回原位,轻轻退回到房间的暗角,深知这次行动已接近尾声。然而,心底那股无法平息的困惑与担忧,却让她感到一丝无法言说的重压。
7
里士满刚将文件收好,正准备悄然离开那个充满秘密的房间时,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的心脏猛然一跳,迅速判断出,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显然,安保人员或者科研小组的成员已经开始回到了这里。
没有更多的选择,里士满匆忙绕过一旁的实验台,寻找出口。她的脚步越发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剧烈,但她清楚,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发现。她进入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死角,尽量压低自己的身形,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脚步声逐渐临近,几名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开始进入房间,他们紧张而迅速地环顾四周,明显是察觉到了异常。随着他们步伐的加快,里士满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心中一片空洞,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脱身,她就会被抓住,甚至可能会被迫参与那些她无法想象的实验。里士满深吸了一口气,从侧门飞奔了出去。
夜色渐深,学校地下实验室的走廊里警铃大作,红色的警报灯一闪一闪,照亮了里士满逃跑时慌乱的身影。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内心的紧张已经快要将她击垮。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呼吸急促,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怎么会被发现……”她咬紧牙关,心里一阵懊恼。但现在显然不是自责的时候,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她只能拼尽全力寻找一线生机。然而,这条走廊却没有出口,死角将她逼到了绝境。
正当她绝望地思考着如何应对时,眼前的空气突然扭曲起来,一道如水面般的波纹浮现,蓝白色的光芒从波纹中透出。空间出现了微妙的扭曲,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不自然的波动。里士满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场景——在距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一个蓝发的女孩从撕裂的空间中探出半个身子,像是从另一个维度里走出来一样。
“不要慌,跟我走。”女孩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在里士满的耳边轻轻响起,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低语。
里士满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将她拉向那个扭曲的空间。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这股力量并不容她抗拒。
“你是谁?!”里士满惊呼道,但蓝发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快速进入空间裂缝。
下一秒,四周的景象陡然变幻。耳边的警铃声瞬间消失,冰冷的实验室走廊被温柔的夜风取代。几秒钟后,里士满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学校的外围,远离了地下厚重的实验室。她的呼吸急促,仍然没能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整个过程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猛然醒来,心跳还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每个音符都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蓝发女孩,刚想说些什么,然而,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女孩的外貌异于常人——她有一头亮眼的蓝发,眼睛看起来异常冷静,但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感。里士满张了张嘴,但没有问出任何话,内心的疑惑暂时被困在了胸腔里。
“帕特里夏。。。”
女孩笑了笑,对着里士满打了一个手势,随后里士满眼前一黑。
与此同时,帕特里夏在学校外的阴影处藏身,她的目光注视着那扇金属大门,紧紧盯着她从未放松过警惕的目标。帕特里夏已经意识到,里士满进入了地下的科研区,而她并没有跟着过去,而是利用自己的念力感知里士满的一举一动,密切监视着她的安全。
“她进去了吗?”帕特里夏心中暗自琢磨。她并不打算直接现身,而是选择暗中保护。她知道里士满有足够的勇气,也有自己的智慧去处理眼前的挑战,但她不能让任何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突然间,警铃的声音猛然响起,尖锐刺耳的音波在整个区域回荡,震得帕特里夏的耳膜一阵剧痛。她的心脏骤然跳动加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可能!”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变得不对劲,里士满可能被发现了。
失去了里士满的感知,她立即明白,自己没有办法继续从外面感知到她的位置了。帕特里夏脸色一沉,毫不犹豫地从她藏身的阴影中站了出来。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念动力立即便凝聚在她的手中,轻轻一挥,身前厚重的金属防爆门竟然在一声巨响中被瞬间扯开。
金属的轰鸣声撕裂了宁静的空气,带着震动与破裂的声音,门如同纸片一样被她扯开,暴露了门后的世界。帕特里夏的身体随即飘了进去,完全不在乎安保人员的反应,也无视任何的阻碍。她的眼神冷冽,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锁定了每个可能的危险源。
帕特里夏的身影飘了进去,红色的双眼在警报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冷冽。她的能力全面展开,感知每一寸空间,试图重新锁定里士满的位置。然而,结果却让她的眉头紧锁——里士满彻底失去了踪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帕特里夏低声自语,她能感知到实验室内部的一切,却唯独感应不到里士满。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里士满被某种力量带离了她的范围,而这种力量绝对非同寻常。
她扫视着四周,发现那些被里士满动过的文件和仪器散乱地摆放在桌上,显然对方在匆忙之间留下了线索。帕特里夏的目光停留在“EIN”的标识上,双拳不由得握紧。
她迅速将文件整理好,用念动力清理掉可能暴露的信息,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被她扯开的门。她知道,这次的行动已经被实验室内部的人察觉,后续必然会加强防范。但她并没有后悔,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里士满已经陷入了更大的危险之中。
“马库斯……是你搞的鬼吗?”她低声呢喃,内心升腾起一股寒意。
8
帕特里夏穿梭在诺贝尔计划的地下实验室内,冷眼扫视四周。这些墙壁、这些设备、这些满是荧光灯的走廊,她敢到不寒而栗。帕特里夏走过的,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像是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没人敢阻止她,甚至不敢过问她的行动,所有的人都认识她,甚至她从未亲眼见过的科研人员和安保人员也都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能力让这些人充满畏惧。
她并非不认识这里。每次随着能力的变强,帕特里夏暗中对这个地下实验室进行了长期的调查。她隐隐感觉到,这个地方隐藏着太多未被揭开的秘密。
对于满墙的代号数据,她的代号EIN,她并不真正了解这个代号的含义。她只知道,她的身体被秘密研究,自己曾数次成为实验的目标。然而,这些实验在她的记忆中模糊不清,很多都已经被抹去,仿佛这些过往从未发生过。而如今,里士满也卷入了这场迷雾之中。她的朋友、那个与她同样不拘一格、倔强坚韧的女孩,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旁观者,似乎在这里找到了什么。她一直在关注里士满,知道她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停留在表面——她正在寻找真相,而那个真相,帕特里夏也已隐隐知道。
帕特里夏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台巨大的情报版,以及周围的工作台上,上面散落着很多纸张,数据。她缓缓飞过去,手中拾起几张文件。这些文件中提到了一些她并不熟悉的名字,但其中最引起她注意的,依旧是“EIN”——她的代号。她的身体、生理,心理状态、能力评估……所有这些数据都被详细记录在案,甚至连她尚未意识到的潜能,也被标注在了这些文件中。这里的资料,比她自己都了解自己。她的心情变得沉重,因为她知道,这些数据远远不止是记录,她的身体早已成为他们研究的对象。
突然,帕特里夏的心神一震。她的感知延展到实验室的另一端,那里似乎有一股微弱的波动与她的念力产生了共鸣。她细细地感知了一会儿,那种感觉又是似曾相识的,蓝发女孩的感觉,她心中更加的好奇。
然而,帕特里夏并没有急于去寻找她。她的目光扫过实验室周围,静静观察着。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只有刺耳的警报还在嗡鸣,科研人员和安保正呆看着她,设备运转平稳。
她睁开眼,冷冷地扫视着四周,声音低沉而冷酷:“滚出去。”leave。
没有人敢违抗命令。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默默地撤退,迅速从房间中撤离了出去。
帕特里夏迈步走向房间的中央,她的目光如冰,凝聚在四周。她突然伸出手,念力涌动,瞬间,她将房间里的一些实验设备和管道连根拔起。金属的摩擦声、玻璃破裂的声音响彻实验室,机器的喧嚣与管道的轰鸣混杂在一起,化学品泄漏与电流的交织激起了一股猛烈的火焰。
实验室内部瞬间陷入混乱,火光与浓烟迅速弥漫开来。爆炸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耳欲聋,墙壁被撕裂,设备四散飞溅。帕特里夏站在原地,目光冷漠,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房间里被彻底摧毁,火灾引发了剧烈的混乱和紧急撤离。在那一刻,帕特里夏成了这场浩劫的主宰,她冷酷地看着眼前的火焰,直到所有人都被迫撤离。
就在实验室外,帕特里夏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她的眉头微微挑起,感知到了里士满的存在。而更让她警觉的是,里士满旁边有一个未知的存在,那股空间波动与她刚才的感知相似,甚至有些不同。她立刻意识到,蓝发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了这个空间。
帕特里夏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她缓缓地从原路离开,穿过通道,轻松地避开了那些仍然因火灾而四处奔忙的实验室人员。在她的念力保护下,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仿佛是透明的,她的每一步都轻松自如。
实验室仍在燃烧,火焰吞噬着一切,而帕特里夏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浓烟之中。
9
帕特里夏走出了地下实验室,周围的空气依然平静,仿佛她刚刚在实验室内部引发的爆炸与火灾从未发生过。校园的地面一片宁静,只有帕特里夏内心的警觉未曾消退。
她沿着念动力的感知指引,来到了学校的草坪上。在那里,她发现了里士满。她正无声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双眼紧闭,似乎经历了什么极为耗神的事情,而身旁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痕迹。帕特里夏感受到之前那种空间波动的痕迹,但那股属于蓝发少女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帕特里夏深吸了一口气,确认里士满只是昏迷而无大碍。她没有时间去探究那蓝发少女的身份,也没有向里士满提起实验室的事。她将里士满轻轻抱起,用念动力辅助着,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将她带回了宿舍。
将里士满安顿在床上后,帕特里夏站在宿舍窗边,俯视着夜幕下的校园,眉头微微皱起。她回忆起马库斯的书信,那个她一直防备的人。这次他主动将学校的部分秘密暴露给了自己,虽然她极度不信任马库斯,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刻,他的信息总能指引她做出正确的决定。而这一次,她似乎还欠他一个“小小的favour”。
“与其将自己所有的朋友暴露在风险之中,不如赌这一次。”
帕特里夏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里士满,确认她已经完全安全后,便走出宿舍,消失在夜色之中。至于她接下来要履行的承诺,究竟涉及什么?那将是另一场隐秘的较量。
第十二章:夺取陨石
1
帕特里夏站在自己宿舍的小桌前,桌上散落着书本和几张图纸。她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信件上,那是马库斯留给她的信。她深吸一口气,撕开了信封。信纸是厚重的质感,像是承载了重重的使命与计划。
她摊开信纸,看到上面清晰的字迹:
“Patricia,
This is the task I require of you. All arrangements have been made, and your path is now clear. Below are the details:
Departure:
- A vehicle will be waiting for you at the school gate. This car will take you to the Air Force base.
- From there, a flight to Las Vegas will be arranged, followed by a secure vehicle to Beatty.
- Once there, a designated contact will guide you to the vicinity of the base.
Preparation:
- Familiarize yourself with the reconnaissance data. Your target is located in Area 51.
- The base’s security measures are tight, but manageable with the right preparation. Use the provided information to observe the perimeter and guard rotations.
- Information on guard schedules and patrols has been included.
- Also, you’ll find the schematic of the base, which should give you an upper hand in identifying weak spots.
Equipment:
- Your tools for this operation are already prepped. Inside the vehicle, you will find:A radio communicator
- A stealth suit
- A M1911 handgun
- A password booklet for base access
Action:
- You are fully capable of completing this mission using your extraordinary abilities. If you so choose, entering the facility via sheer force is an option, though I recommend proceeding with caution.
If you agree to this mission, hand the attached stamp to the designated contact outside the school grounds. This will indicate your acceptance.
Yours,
“帕特里夏,
当你打开这封信件,我相信你已经考虑了很久。
这是我要求你完成的任务。所有安排已完成,你的路径现在已清晰。以下是详细内容:
出发:
一辆车将在学校大门等你。这辆车将带你前往空军基地。
然后安排前往拉斯维加斯的航班,在那边休整1天之后,再通过加密的车辆前往比蒂。
到达后,指定联系人将引导你前往基地附近。
准备:
熟悉侦察数据。你的目标位于51区。
基地的安全措施很严格,但凭借合适的准备可以应对。请利用提供的信息观察周围环境以及守卫巡逻的轨迹。
已经提供了守卫的巡逻时间表和路线。
同时,基地的平面设计图也已附上,这将有助于你识别薄弱环节。
装备:
你执行任务的工具已经准备妥当。车内有:无线电步话机
- 一套潜行衣
- 一把M1911手枪,两个备用弹夹,以及一根消音器
- 一本基地通行密码本
行动:
你完全有能力凭借自己的非凡战斗力完成此任务。如果你选择,也可以通过强行闯入完成任务,不过我建议谨慎行事。
如果你同意这项任务,将信中的邮票交给校外指定的联系人。这将表示你接受任务。
此致,
马库斯”
帕特里夏放下信纸冷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信封里附上的邮票,那上面的标志正是她在任务中要完成的交换标志。她已经没有退路,这不仅仅是一项任务,也是一个无形的约定,她明白自己无法后退。她的目光变得冷静而坚定,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将充满风险和挑战。
马库斯详细列出了一切,指引帕特里夏如何一步步进行。她眼神冷峻,快速扫过每一行字,心中却平静如水。她从来不是那种容易被牵着走的人,但这一次,事情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
信件中描述了任务的核心——去获取一块陨石碎片。她并不清楚这块陨石碎片的真正意义。马库斯已经为她准备了所有的细节,从出发的交通工具到潜入基地的路径,从情报到装备,每一项都精确到位。
她浏览过基地的平面图,里面标注了基地的布局,包括关键区域、守卫巡逻的时间以及最适合潜入的路径。她也看到了装备清单。
“一开始就是最难的任务么。。”
她轻轻收起信件,将邮票放入外套口袋,穿上外衣后走出房间,向校外指定的接头位置出发。心中并无太多波动,自己的父母没有任何的消息,自己的身体扑朔迷离,她下定决心要了解真相,同时要让自己的朋友远离危险。前方的路将充满未知的危机,而她的任务就是去迎接它们,甚至摧毁它们。
2
帕特里夏捏着信件走出学校,果然如4号信中所述,在校门外等候的那名西装男人看见了她。他年纪大约四十上下,戴着墨镜,神情冷漠得像块石头。他扫了一眼帕特里夏,没有多言,只是伸手接过邮票,检查了一下邮戳,然后转身拉开了一辆毫不起眼的深灰色轿车的后车门,低声说道:
“你的设备和衣物都在车里。到达空军机场后,根据计划行动,飞机的编号是 C-123K,它会带你到目的地。装备清单已经在信里写明了,记得带好。”
话音刚落,他没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关上了车门。帕特里夏注意到,这辆车的后车厢与前车厢是完全隔开的,显然是为了确保接应人的身份安全和信息保密。
她坐在车内,检查了一下放在座位旁边的黑色手提箱。打开后,正如信中提到的,潜行衣、M1911手枪、无线电步话机和密码本整齐地摆放在里面。物资齐全,似乎完全没有给她留下“失败”的可能。
车辆在城外的乡间小路上兜兜转转,驶离了城市中心,最后驶入了一个隐秘的小型机场,距离华盛顿市区不远(位于乔治王子县的某军事附属设施)。机场看似不起眼,只有一条跑道和一座老旧的控制塔,但帕特里夏很快就看到了跑道尽头停着的 C-123K“供应者”运输机。这是一架典型的美军中型运输机,涂有低可见度的灰色涂装,没有任何部队标志。
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几个机场的工作人员都用余光偷偷看她,但没有人说话。他们似乎早已得到命令,知道不该对这位年轻的行动者多嘴。帕特里夏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工作人员,没有多言,登上了运输机,将装备收拾好,固定在机舱内的座位旁。随着飞机的发动机逐渐咆哮,机身开始滑行,她知道自己的任务正式开始了。
运输机在华盛顿时间凌晨两点起飞,穿过寂静的夜空,一路向西。机舱内光线昏暗,只有仪表盘的微光和偶尔从窗外透过来的星光伴随着她。夜空之下,大地一片沉默,连地平线都显得遥远而模糊。随着时间推移,运输机进入了内华达州的领空。透过舷窗,帕特里夏看到了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那是拉斯维加斯。这座城市被沙漠所环绕,却宛如一颗夜空中的璀璨明珠,灯光闪烁,霓虹辉煌,街道上熙熙攘攘,甚至远远就能感受到一股纸醉金迷的气息。
飞机逐渐降低高度,帕特里夏看清了那高耸的酒店建筑——凯撒宫的罗马风格外墙、金碧辉煌的卢克索金字塔、以及闪耀着蓝白光芒的百乐宫喷泉。这是个与她此行任务完全相反的地方。她的世界充满秘密和阴影,而这里似乎完全沉浸在明亮和喧闹的虚幻中。
飞机平稳降落在麦卡伦国际机场的一处专属跑道,
帕特里夏站在麦卡伦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夜风从沙漠深处吹来,带着一丝干燥的寒意。她手里紧握着那只黑色手提箱,装载的设备简单且致命,没有让她分心的多余物品。就在她思索着下一步行动时,一名中情局工作人员从旁走过来,示意她跟随。几分钟后,她被引导到机场的一处隐蔽停车区,一辆黑色凯迪拉克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干净得几乎能映出星空。
司机是一名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穿着平整的制服。他礼貌地为帕特里夏打开后车门,简单点头示意:“车里为您准备了补给,到了比蒂,我们的人会继续安排。”
帕特里夏坐上后座,发现车内备有几瓶玻璃瓶装的汽水、一包薯片、一盒烟草糖,以及一只罐装咖啡,所有补给品都带着特有的朴素包装。她正打量着车内装饰,这时,司机从前座递过来一封信。
“这封信是为您准备的。”司机低声说道。
帕特里夏接过信,拆开信封,看到了熟悉的签名——马库斯。她靠在座位上,展开信纸,读了起来。
亲爱的帕特里夏,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你应该已经离开拉斯维加斯,踏上前往比蒂的路途了。感谢你愿意信任我,并为这个行动出力——尽管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是心甘情愿(笑)。
这次任务,我已经尽量为你做好了所有准备,具体情报你已经在第一封信中得知,但这里我需要补充几点:
- 落脚点
- 当你到达比蒂后,车会直接将你送到信封下方标注的房子地址。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屋,门钥匙就在门前地毯下面。房子很简单,但足够隐秘,你可以在这里安顿下来并调整状态。
- 你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来熟悉环境、勘察目标。我相信我的情报足够全面,但如果你愿意,仍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自行规划。如果觉得无聊,不妨去镇上走走,比蒂虽小,却是个有趣的地方,能让你稍微放松一下。行动自由
当然,我也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如果你觉得情报或计划不够“完美”,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判断去即兴发挥。我知道你擅长这种事情。最后,我再啰嗦一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记得小心那些“意外”。相信我,在51区,意外比常规更可怕。
祝你好运,期待你的捷报。
你的朋友,
马库斯
读完信后,帕特里夏简单地将信折好放回信封,随手丢在座椅旁。信中那句关于小镇“有趣”的调侃并没有让她笑出来,她只是抬头看向窗外,拉斯维加斯的灯光依旧闪耀,每一座建筑都在夜色中争奇斗艳。而她的心中,却像这些繁华景象的背面一样,只有深邃的黑暗和任务的冷酷。
她靠在柔软的座椅上,长时间的旅途和思考让她有些疲惫。闭上眼睛后,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渐渐远离了城市的灯火辉煌,驶向沙漠深处。
3

凯迪拉克在漫长的沙漠公路上行驶了几个小时,最终驶入了一个被荒凉和时间侵蚀的小镇——比蒂。这里的风景充满了1971年特有的宁静和古老。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远处偶尔能看见几座低矮的山丘,山脊在落日余晖下投射出柔和的阴影。小镇本身不大,街道两侧是几排破旧但充满年代感的建筑,木质商铺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晃,偶尔有人骑着单车穿过主街,显得闲散而又疏离。
小镇的天空非常开阔,晚霞渐渐染红了西边的云层,隐约透出几点星光。空气中带着沙尘的干燥味,混杂着某种类似机油和干草的味道。帕特里夏站在车内,透过车窗打量着这一切,目光冷静,却带着一丝疏离感。

司机将车停在小镇一处小广场旁,他轻轻拉开车门,绕到后备箱,将帕特里夏的行李取出,然后递给她。他的目光快速扫过这个年仅14岁却神情复杂的女孩,仿佛在思考一个孩子为何会被卷入这种复杂的任务中。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开口:“我的任务到此为止,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祝你好运。”说完,他轻轻点头,转身回到车内,发动引擎,慢慢驶离,车灯在黄昏的街道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帕特里夏站在小镇的广场边,提着行李,仿佛她的出现与这片寂静的沙漠风景格格不入。她闭上眼,缓缓释放出念力雷达。无形的精神波动迅速扩散,覆盖了整个小镇的范围。她细细感应每一处动静,但雷达反馈的信息却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马库斯这一步没有欺骗我,”她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心中对接下来的任务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
她根据信件上的指引,穿过几条安静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前。小屋位于小镇边缘,周围几乎没有人烟。屋子的外墙是褪了色的绿色木板,屋檐下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铁皮灯笼。门前是一片干裂的黄土,偶尔几株野草顽强地从土地中探出头。门前的小地毯看上去破旧不堪,帕特里夏轻轻翻开地毯,果然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沙漠的风吹起了一些沙尘,但小镇仍然静得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远处夕阳最后一抹光线已经被山丘吞没,整个世界像是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4

帕特里夏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门发出一声微弱的“咔嗒”声后打开了。推开门,一股陈旧但并不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许久无人居住,却又保持了一种基本的整洁感。她走进屋内,随手将行李放在门边,目光扫过四周。
房屋虽然外表简陋,内部却显得意外齐备。几个月前,这里显然被精心布置过:简洁却功能齐全的家具分布得井井有条。一个木质餐桌上摆放着一张详细的小镇布局图,标记着几处特别的建筑和路线,旁边还放着一摞备用信件和几支钢笔。厨房区域有一个小冰箱,打开后能看到整齐堆放的罐头食品、面包,以及几瓶纯净水。墙边的衣柜显得不起眼,帕特里夏走过去打开,发现里面竟然隐藏着一个无线电,天线小巧却精致,似乎随时可以接通。
整个屋子里通着电,白炽灯将空间照得温暖而柔和,但又不刺眼。帕特里夏的目光停留在房屋的窗帘上,窗帘虽然朴素,但干净得像是最近刚换过。她低声自语道:“这群人还挺会照顾细节。”
她转身靠近窗边,拨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夜晚的小镇。街道静谧无声,远处一盏路灯孤零零地闪烁着昏黄的光。沙漠的风不时刮过,将尘土轻轻扬起,但并未让这一切显得过于死寂。相反,这种环境让帕特里夏感到一种熟悉的戒备感,仿佛天生适应这样的孤独与宁静。
她收回目光,走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番。镜中的自己脸上带着些许疲倦,但双眼依旧透着冷静的锋芒。放下毛巾后,她回到卧室,将行李箱整理好,特意将手提箱靠在床边,以备随时使用。
站在床边,她再次看了眼桌上的小镇布局图,心中快速推演着任务的可能性。但疲惫渐渐袭来,她叹了口气,将所有思绪暂时抛诸脑后,踢掉鞋子,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垫不算柔软,却比她预想的舒适许多。
闭上眼睛时,帕特里夏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关于马库斯的信件、任务背后的谜团、以及这片陌生而荒凉的小镇。但她没有深想,深呼吸后让自己慢慢沉入梦乡。屋内的灯光渐渐熄灭,整个房屋静谧无声。
窗外,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几颗星星开始在深蓝的天空中闪烁。帕特里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着明天的勘察和计划,而小镇依旧在沉寂中安然无声。
5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帕特里夏缓缓睁开眼睛。尽管昨天的旅途劳顿让她疲惫不堪,但一夜的安眠让她恢复了不少精神。起身简单地梳洗之后,她走到桌边,用念力轻轻一扯,撕开了一罐咸牛肉罐头。罐头里的牛肉还带着冰冷的金属罐味,但帕特里夏毫不介意,将几块牛肉夹在面包片之间,配着一瓶矿泉水迅速解决了早餐。她轻笑了一声,嘀咕道:“比学校的伙食差远了,不过聊胜于无。”
吃完之后,她稍作收拾,将屋内的物品归置好,并换上了一套在学校常用的作训服。这身衣服贴合身体,方便行动,既实用又低调。她带上自己的装备,打开房门,迎接这一天的任务。
然而,当她一走出门,内心顿时警铃大作。
昨夜她感应到的小镇居民,街头巷尾的平静生活景象,此刻全然不见。整个小镇安静得近乎诡异,原本零星的声响与活动像是被抽离,街道上空无一人,连昨晚亮着的几盏路灯此刻都黯然无光。
帕特里夏站在门口,眯起眼睛,心中迅速做出判断。这不是普通的小镇现象,甚至不像自然离去那么简单。她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将念力全力展开,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覆盖住整个小镇。
“一个人?”她自语道。她感应到的确只有一个活人的存在——一个男性。他站在小镇的中心广场,身形高大,动作显得极为放松散漫,仿佛漫不经心地等待着什么。帕特里夏的念力感应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身上带着的武器:一把普通的手枪和一杆温切斯特步枪。
“这算什么威胁吗?”她将自己的念力雷达收拢,确保四周没有任何埋伏或隐藏的危险后,缓缓迈步向小镇广场走去。
6
帕特里夏走到广场中央,阳光刺眼,远处的山脉轮廓隐约可见。一阵干燥的风卷过,带起地面上的细沙,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安静。
站在广场正中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尽管他的皮肤因岁月的侵蚀布满了皱纹,但那锐利如刀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他穿着一件风尘仆仆的牛仔夹克,腰间挂着一把温彻斯特步枪,手里把玩着一把锃亮的海军左轮。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充满了老道的自信。
他眯着眼看向帕特里夏,咧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用手指点了一下头上的帽子,用带着浓重西部腔调的声音开口打了个招呼:
“Howdy, kid. Looks like you’re the trouble I’ve been sent to deal with.”
(“嘿,小家伙。看起来你就是我被派来解决的麻烦。”)帕特里夏微微皱眉,没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男人哼笑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海军左轮枪,露出几分轻蔑的神情,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
“So, I heard some tough nut was coming to town. Turns out it’s just a little girl.”
(“听说来了个硬骨头,结果是个小丫头片子。”)他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出几分嘲讽,嘴角微微上扬:
“I don’t care what tricks you’ve got up your sleeve, kid. If that mind-bending bastard tricked you into coming here, well, I guess there’s no helping it.”
(“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那读心的混蛋把你骗到这里来,估计也是没办法的事。”)说着,他抬起头盯着帕特里夏,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The orders I got are simple: bring you back. Now, be a good girl and come along quietly. I’d rather not get my hands dirty.”
(“我接到的指令很简单:把你带回去。现在乖乖跟我走,我可不想动粗。”)
帕特里夏的眼神变得冰冷,她打量着这个粗鲁的男人,念力在她的体内渐渐涌动,眼中隐约闪过一抹红光。她准备用念力将这个自大的老头直接托起来,好让他明白自己的实力。
但就在她动手的瞬间,面前的男人手里的左轮枪突然抬起,动作干净利落,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反应。
砰!
一声枪响,子弹呼啸而出,直冲帕特里夏的腿。她的念力护盾还未来得及展开,子弹便擦过了她的小腿,带起一道火花,同时撕开了她作训裤的布料,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帕特里夏微微蹙眉,强忍住一丝刺痛,后退了半步,冷冷地注视着这个粗鲁的男人。而对方则将左轮枪随意地甩了一下,用熟练的动作重新上膛,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技艺。
“Now, that’s more like it. Let’s see what you’re made of, little miss mind-games.”
(“嗯,这才有意思。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小丫头片子。”)他显得饶有兴趣,嘴角扬起,透着一股顽固而挑衅的笑意。
帕特里夏的身影窜上了空中,念力护盾笼罩全身,红色的光芒从她的眼中渗出,显得渗人。她强忍心脏传来的短暂刺痛,手中的念力裹挟着旁边的一辆破旧摩托车,如同投石机一般,将它狠狠地朝乔所在的位置砸了过去。
乔原本站在空旷的广场中,眼角一瞥,看见摩托车呼啸而至。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咧嘴一笑,露出兴奋的神情:
“Well, I’ll be damned. You’re a real firecracker, kid.”
(“哈,见鬼了。你还真是个火力全开的丫头啊。”)说罢,他灵活地一个翻滚,身影消失在旁边的一栋房子里。躲在墙壁后,他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灰白的烟雾,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着:
“Guess I underestimated this one. Gotta play it smarter now.”
(“看来我低估她了。得动点脑子才行了。”)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等待着帕特里夏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帕特里夏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的念力雷达精准地锁定了乔的躲藏位置,目光一凝,念力包裹着一辆废弃的小轿车,以势不可挡的力量砸向了他藏身的房子。伴随着一声巨响,汽车直接冲破墙壁,将乔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乔的身影被压在车底下,房子的一角塌陷,烟尘弥漫在空气中。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被彻底被杀死了。
帕特里夏缓缓降落在地面,微微喘息着,但双眼依旧带着冷冽的光芒。她谨慎地靠近那栋房子,念力包裹着车体,将它轻轻移到一旁,准备确认乔的状态。
然而,就在车子被移开的瞬间,乔突然动了!
“Surprise, sweetheart!”
(“惊喜不,宝贝儿!”)他从废墟中猛地翻身而起,手中竟然拿着一串拉开了引信的手榴弹。他用力一甩,几枚手榴弹呈弧线飞向帕特里夏的方向,同时他自己一个翻滚,迅速躲藏到了另一处掩体后面。
帕特里夏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榴弹在她的念力感知中显得格外清晰。她迅速释放出一道念力屏障,将爆炸的冲击波挡在外面。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碎石四溅,而乔的影子又一次消失在废墟与掩体之间。
从另一侧传来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调侃:
“You got some moves, girl. But you’re not the only one who’s hard to kill.”
(“你身手不错,小姑娘。但别以为只有你难对付。”)帕特里夏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粗鲁,但他的战斗直觉和经验显然不容小觑。这一场对决,远比她想象的要棘手,她的身体-心脏支撑不起这种消耗战。
帕特里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暴躁情绪,眼中闪烁的红光变得更加冷酷。她知道,再继续肆意挥洒念力,只会让自己的身体承受更大的负荷,以至于导致下一次的暴走。然而,眼前的男人却像个打不死的小强,每一次重物砸下去,他都能迅速从废墟中翻滚逃脱,甚至显得愈战愈勇。
乔一边躲避着飞来的重物,一边用他那浑厚的嗓音大声嘲讽:
“Is that all you got, little missy? You’re gonna have to try harder than that to take ol’ Joe down!”
(“就这点能耐吗,小姑娘?想干掉老乔,你可得再使点劲!”)帕特里夏冷笑一声,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双手微微抬起,乔藏身的那栋建筑物瞬间被念力覆盖,整个墙壁在她的意念操控下开始挤压、碎裂。随着一声闷响,乔的身影被硬生生地从建筑中拉了出来,他整个人悬浮在空中,拼命挣扎,却丝毫无力反抗。
“Damn it! Let me down, you psycho brat!”
(“该死的!放我下来,你这个疯丫头!”)帕特里夏不为所动,眼中的红光愈发耀眼。她冷冷地看着乔,一个念头,乔的身形飞快向下坠落,狠狠地砸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乔发出一声闷哼,但很快又裂开了嘴,露出了满嘴的鲜血,用那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说道:
“Heh, that the best you can do? I’ve taken worse beatings from bar fights!”
(“嘿,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我在酒吧打架挨的揍都比这重!”)然而,他的狂妄并没有持续多久。帕特里夏逐渐加大了念力的压制力度,乔的身体被牢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手中的海军左轮不断开火,然而所有的子弹都在接触到帕特里夏的护盾时反弹开,毫无作用,随着力道加大,乔的身体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身体也开始裂开无数的口子,但是面前的男人好像丝毫不会被疼痛影响。
“Shit… You’re stronger than you look, kid.”
(“见鬼的……你比看起来要强多了,臭丫头。”)帕特里夏冷哼一声,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没有多言。她操控着周围的废弃物——木板、金属碎片、甚至是街上的路牌——迅速飞来,将乔一层层地包裹住。他试图挣扎,但每一次动作都会被更大的念力压制。几分钟后,他的全身已经被各种碎片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颗头露在外面。
“Well, ain’t this cozy… You really know how to treat a man, huh?”
(“好吧,这可真是舒服……你还真会‘招待’男人啊,哈哈!”)帕特里夏低头看着被彻底制服的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她缓缓落地,收回了念力,红光从她的眼中逐渐退去。战斗终于结束,她喘着粗气,冷冷地盯着乔。
“You’re not as invincible as you think, old man. Now, start talking. Who sent you?”
(“你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无敌,老家伙。现在,说吧——谁派你来的?”)乔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顽劣的笑容,似乎对这场战斗的结局并不感到沮丧。他咧嘴说道:
“Heh, wouldn’t you like to know? Let’s just say… this ain’t over yet, sweetheart.”
(“嘿,你想知道是吧?就当我告诉你……这事儿可还没完,宝贝儿。”)
帕特里夏眉头一皱,知道乔并不是一个轻易会屈服的人。她抬起手,准备用念力逼他交代更多情报。
小镇逐渐恢复了宁静,远处引擎声逐渐大了起来,有人要过来了。
帕特里夏站在广场中央,目光扫过四周。小镇的广场已然面目全非,地面裂开了无数的裂缝,废墟和碎石散落一地,几栋建筑坍塌成残骸,街道上的灰尘仍未完全落定。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稍稍舒缓了一下胸口的闷痛。
她的念力雷达告诉她,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Well, kid, I gotta admit… you sure know how to wreck a place.”
(“好吧,丫头,我得承认……你还真会制造麻烦。”)乔被死死地困在地上,木板、金属和各种碎片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嘴巴还能活动以外,整个人都无法挣脱。他抬头看着帕特里夏,依旧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底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Now what? You just gonna leave me here, sweetheart?”
(“现在怎么办?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儿,宝贝儿?”)帕特里夏没有理会他的讽刺,而是抬头望向远处,眉头微微皱起。引擎的轰鸣声——多辆吉普车正从沙漠的远方驶来,卷起一股滚滚的尘土。从她接下那个该死的马库斯的小任务开始,就已经无法脱身,恐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这里。
“This town is blown. The moment we fought, it became useless.”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从我们开打的那一刻起,它就没用了。”)她扫了一眼身旁的乔,冷冷地说道:
“And since they already know I’m here… there’s no point in sneaking around anymore.”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来了……那就没必要再偷偷摸摸了。”)”You crazy enough to walk straight into 51, huh?”
(“你疯了吧?直接闯51区?”)乔眯起眼睛,脸上的笑意终于收敛了几分。他见过很多狠角色,但这个显然只有大概15岁的小姑娘的疯狂超出了他的预期。明知道这次行动可能是个陷阱,她竟然决定直接迎上去,而不是撤退重整。
帕特里夏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方那些即将抵达的车辆。她的念力悄然浮动,身体轻盈地腾空而起,红色的光芒在眼中再次闪烁。
“Hey, kid, listen—”
(“喂,小丫头,听着——”)乔大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烦躁,他的挣扎让木板和金属发出一阵咔咔作响的声音。可帕特里夏甚至没有回头,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的身影在半空中急速掠过,身后只留下被困在地上的乔和越来越接近的小队车辆。帕特里夏的目标已经明确——不管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她都要亲自去51区取回那块陨石碎片。
用自己强大的超能力,亲手打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脸。
“Damn it…”
(“妈的……”)乔咬了咬牙,躺在废墟里,听着越来越近的吉普车声。他知道事情已经彻底脱离了掌控,
7
帕特里夏缓缓在低空滑行,身体被念力轻轻托举,避开了地面的沙尘。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远处的地平线在烈日的炙烤下微微扭曲,沙漠如同一片苍茫的金色海洋,无垠而沉寂。她越往前飞,地表的植被就越稀少,逐渐被枯燥的黄土和粗糙的岩石所取代。
一路上,她看到许多深深的炮弹坑,像是某种远古战场的遗迹,或是秘密武器试验留下的痕迹。这些坑洞大小不一,有些早已被风沙填平,而有些仍旧裸露着焦黑的泥土,透露出一种诡异的不安气息。她知道,这里绝非普通的沙漠,而是一片见证过无数秘密实验的禁区。
天色晴朗无云,阳光照耀在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一个庞大的圆形建筑静静地趟在那里,宛如一个沉睡的巨兽。它的存在毫不遮掩,然而它所代表的秘密,却深藏在那层层防御之下。
帕特里夏微微眯起双眼,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这东西在她的任务情报中从未被提及,但它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说明这个地方远比她之前预想的更加复杂。
她缓缓降低高度,直至接近基地外围,展开了自己的念力雷达。刹那间,整个基地的内部布局,如同透视图一般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四周环绕着三层警戒线,每条警戒线都配备了移动哨兵和红外感应装置,甚至连地面上的隐蔽传感器也没有被遗漏。装甲车、坦克、步兵和防空炮阵列在关键区域,而空中更是盘旋着数架武装直升机。她的念力还探测到,在基地内部,有一处极其严密的区域,那里应该正是存放目标陨石碎片的地方。
然而,在这座钢铁防线之中,她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个之前遇到的让她也有些棘手的男人,沉默的大个子,现在就身处这座基地内部。
“果然。”
她心中冷笑,毫不意外,这里的一切都是陷阱,她缓缓地降落到一处安全区域,确保自己没有立即暴露在监控和狙击手的射界中。她的脚尖轻轻落地,身形一闪,念力精准地锁定了一处铁丝网。她并不需要暴力破坏,仅仅是微微一捏,那坚固的铁丝网便像是被无形的手指碾碎一般,悄无声息地断裂,露出一个可以供她通过的缺口。
她迈步走了进去。
然而,几乎是在她踏入基地的一瞬间,整个基地的警报声随之炸响!
“INTRUDER ALERT! INTRUDER ALERT!”
(“入侵者警报!入侵者警报!”)高空的警报灯疯狂闪烁,红色的警示光芒将基地的每一个角落都笼罩在战斗状态之中。四周的机枪塔立即锁定了她的位置,而远处的装甲部队、特种部队士兵和武装直升机开始迅速行动,所有火力向她所在的区域聚拢。
帕特里夏站在原地,等待着所有人的到来。
眼中的红光渐渐变得危险。她知道,她的存在从来不可能隐瞒,这里的人——政府,军方,实验室的科学家,甚至那些从未露面的上层人物——都对她了如指掌。她的能力,她的弱点,她的历史,他们都清楚。
如果自己真的是政府创造出来的试验品,一种武器,那么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对付她。而她,此刻就站在他们的正中央,随时准备发动一场彻底的报复。
念力雷达继续扩展,她静静地等待着所有人到齐,等待着他们将自己的“武器”全部摆上台面——
在短短的10分钟之后——
四周的士兵紧握武器,坦克的炮管死死锁定着帕特里夏,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激光测距仪和瞄准镜的红点在她的身上游走。这一刻,整个51区的战备系统全数激活,为了围剿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女孩。
“So, this is it?”
(“所以就是这样?”)
帕特里夏站在包围圈的中心,环顾四周,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她的红眸微微闪烁着不耐烦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All of you are really ready to pull the trigger on a kid, huh?”
(“你们这些人,真的打算对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扣动扳机?”)
周围没有人回答,士兵们的神情没有任何松动,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只是冷静地等待着下一步指令。帕特里夏轻笑了一声,摊开双手,挑衅地说道:
“So, what now? Are we just gonna stand here all day?”
(“所以呢?我们就这么站着么?”)
就在这时,人群中,那个之前见到的重甲壮汉缓缓走了出来。他穿着之前见过的重甲战斗服,防护面罩遮住他的表情,圆形的机械眼镜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他的脚步沉稳,带着某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Miss Patricia, we have our orders to proceed with the next phase.”
(“帕特里夏小姐,我们有命令进行下一步工作。”)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语气依旧是那种沉静的低音,听不出多少情绪起伏:
“Since you’re here, that means you’ve listened to marcus’s advice.”
(“既然现在你来了,那么说明你听从了马库斯的建议。”)
帕特里夏的眉头微微皱起,马库斯的建议?随即心中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这些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骗来的,他们以为她是被劝来的。
大个子继续说道:
“The previous retrieval attempt in the town has failed. Now, I require you to surrender.”
(“而且前期在小镇的回收工作就是失败了,现在我需要你放弃抵抗。”)
“Your family is waiting for you.”
(“你的家人在等待你。”)
听到这里,帕特里夏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You people should know exactly what I’m capable of, so don’t take me for a fool.”
(“你们应该很了解我能做什么,所以不要把我当傻子。”)
她环顾四周,脑海中的念力雷达仍然在不断反馈基地的情报。但在这整个庞大的基地中,她没有感应到任何熟悉的气息,她的父母根本不在这里。
“I don’t see my family anywhere in this place.”
(“我在这里并没有发现我的家人。”)
她的耐心正在逐渐消耗,心中的怒火逐渐上升。她的雷达从未出错过,如果她的父母真的在这里,她绝不可能感应不到。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冷意,直接问道:
“Where is Marcus? He should be here, right?”
(“马库斯在哪里?他应该也在这里吧。”)
Jack 没有回答,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命令:
“Miss Patricia, please do not resist. We are authorized to use lethal force.”
(“帕特里夏小姐,请不要抵抗,我们有权利使用致命火力。”)
与此同时,远处的圆形机械终于开始有了反应——庞大的球形机体发出了沉闷的机械轰鸣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随之震动,仿佛一头沉睡已久的怪物正在逐渐苏醒。
帕特里夏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立刻意识到,情况已经不容她再拖延。
她咬紧牙关,心中的战斗直觉告诉她——如果在这里交战,那就是自投罗网!
她必须强行突破!
并没有退路,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骗局,那么她必须亲自去确认,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日子已经过够了。
如果她的父母真的在这里,她要找到他们,如果他们不在,她要找出真相。而如果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她就要让这些人知道,想抓住她的代价是什么!
逃走?不,她不会躲躲藏藏地活在被追捕的阴影下!
念力瞬间爆发,周围的空气扭曲,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她的红色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强大的精神波动扫过整片战场,沙尘开始在脚下汇集,士兵都开始紧张起来,壮汉的奇怪能力也开始展开,情况瞬间剑拔弩张。
沙尘在帕特里夏的脚下旋转、汇聚,像是某种无形的风暴在悄然酝酿,地面的温度似乎在她念动力的影响下产生了变化。四周的士兵纷纷调整枪口,瞄准了她的身影,但手指停滞在扳机上,神情中透着一丝不安。
“What the hell…?”
(“这到底……”)几名士兵咽了咽口水,面对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却比面对一支装甲部队还要紧张。
与此同时,壮汉站在阵型前方,眯起双眼,他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压力在迅速变化。这股熟悉的能量,是帕特里夏准备战斗的前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心中已经猜到她接下来的行动。
帕特里夏的身周,赤红色的电流在空气中跳跃,她的念力护盾在一瞬间完全展开,形成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扭曲屏障,散发出危险的能量波动。
“She’s going in!”
(“她要冲了!”)话音刚落,帕特里夏的身影在空气中一顿,随即以惊人的速度升空,带起一道电弧,瞬间突破音障,像一颗炮弹般直冲基地核心!
“STOP! HOLD YOUR FIRE! YOU CAN’T HURT HER! FALL BACK!”
(“停手!你们伤不到她的!现在撤退!”)Jack的声音震彻整个战场,但为时已晚。
轰——!
基地的防空炮立即启动,远处的炮台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咆哮,炮弹带着尾焰冲天而起,精准地朝着帕特里夏锁定的位置追去。空气中瞬间布满了弹幕,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地面上的沙尘,整个战区仿佛变成了一座炽热的炼狱。
与此同时,远方恐怖的球形机械终于完全展开——
它光滑的外装甲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令人胆寒的武器系统。它的主炮座上,五门 460mm战列舰级舰炮 调整角度,巨大的炮管缓缓锁定了空中的目标。尽管这里是军事基地内部,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已经为这场战斗做好了最极端的准备。
“那可是她妈的 战列舰主炮!”
(”That’s a goddamnbattleship’s main cannon!”)
几名士兵忍不住惊呼,望着机甲原型机的恐怖武装,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战栗感。这座巨型炮台根本不像是为对抗人类准备的武器,更像是为毁灭一座城市而打造的杀戮机器。
不仅如此,周围的203mm自动速射炮台 也开始疯狂倾泻火力,如同暴雨般的炮弹撕裂空气,火箭架上成片的导弹同时点火升空,刺耳的呼啸声划破夜空,追逐着那道红色的流星。
帕特里夏没有任何迟疑,她的眼中燃烧着赤色的光芒,雷达反馈的信息在她脑海中闪现,她能够感知到所有的火力路径,能够感受到那些在她周围席卷而来的弹幕。
“Come on, then.”
(“来吧,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她在空中猛然一转,身体以超高速运动穿梭在炮火之中,她的念力护盾将爆炸的冲击波挡开,但恐怖的火力仍然在不断压迫她的空间。她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彻底失控,但她没有任何退路。
在地面上,Jack 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神色凝重至极。他明白,这场战斗已经无法通过谈判来解决。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跳上一辆军用指挥车,对驾驶员下令:
“Follow her.”
(“追上她。”)载着Jack的军车轰鸣着冲出营区,沿着帕特里夏飞行的方向追了过去,而天空中的战斗仍在持续升温。
这场围绕着她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帕特里夏的身影如同一道赤色闪电,急速穿梭在炮火交织的天空之中。她的目标十分明确——进入设施内部。然而,身后那些比她整个人还大的 460mm战列舰炮弹 在她周围呼啸而过,剧烈的空气震荡带起阵阵音爆,仿佛整个天空都在震颤。
“Jesus Christ, they’re really firing battleship shells at me.”
(“我去,他们真用战列舰炮轰我。”)但心里很清楚,如果她冲进设施内部,这些东西将成为她最大的威胁。这么大的火炮,在封闭空间内可以直接把她轰成碎片,不管她的念力护盾有多强,都扛不住一次直击。
于是,她果断改变策略。
空中急转
帕特里夏猛然扭身,身体在高速飞行中完成了一次接近 90度的急转,她的身体受到巨大的惯性冲击,肩膀和胸口传来钝痛,但她咬紧牙关,继续推进念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周围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焰与金属碎片在她身后炸裂,仿佛死神的镰刀擦着她的后背划过。
在地面上,球形机甲XT-460 开始缓缓启动。它原本像是一座沉睡的战争堡垒,随着帕特里夏靠近,它的重型履带 开始缓缓延展,四周的地面震动着,沙尘被它沉重的金属轨道扬起,如同远古巨兽在苏醒。
这一刻,帕特里夏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一座固定炮台,而是 一台真正的战争机甲。
“Shit… it moves?”
(“操……这东西还能动?”)
她深吸一口气,脚下的空气仿佛被她踩碎了一样,下一瞬,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闪电般的轨迹,直冲顶部!
整个基地的防御系统早已将她锁定,203mm自动速射炮、火箭发射架、20mm机关炮 一齐咆哮,炮火密集得如同雨点,每一颗弹丸都带着高爆炸药,试图拦截她的突进。
她的身体在空中高速翻滚,以极其夸张的机动动作在炮火之中穿梭。她的念力屏障疯狂震荡,每一次撞击都会带走她的体力,心脏又开始了熟悉的疼痛。
爆炸在她的身后炸开,巨大的冲击波将沙尘抛起数十米高,周围的建筑玻璃被震碎,她的头发和衣角被高速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这是。。。人类的大脑?”一股奇怪的波动从内部传来,球形机甲的核心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驾驶员——它的核心是一种融合了生物计算技术的智能系统,内部的主控计算机是由多颗人类大脑组成,消除了传统驾驶员的生理极限和思维局限性。这是一种将生物神经网络与机器结合的战争工具,理论上,它的计算能力足以预判所有已知的物理轨迹。
但有一个问题——它无法完全计算帕特里夏的能力。
因为她的念动力并不遵循物理规则。
在规避了一轮又一轮炮火之后,她的念力猛然释放,在空中强行刹停,接着——她的双脚重重地踏在机甲的外装甲上。
轰——!
她的着陆瞬间让金属装甲震动,钢板在她的护盾冲击力下微微凹陷。
脚下的机体发出了机械式的轰鸣:
她没有给它任何反应时间,目光一扫,身旁的203mm速射炮 旋转炮管,试图锁定她的方位。她手上没有动作,只是简单的一个侧头——
金属撕裂声在空气中尖锐回响
一整门 203mm速射炮 从炮塔上连根扯了下来。
“Let’s see how you fight without your toys.”
(“让我看看,没有这些玩具,你还能玩什么。”)帕特里夏冷笑着,将这门被拆下的巨炮 用念力旋转了一下,随即狠狠地抛向地面!整个炮台重重地砸进基地内部,卷起冲天的火光和烟尘!
她还未停手,目光继续锁定另一门自动机炮,准备下一步的破坏。
但这时,机甲开始适应战斗节奏,内部的生物计算机正在调整策略,它的核心系统正在对帕特里夏的作战模式进行实时分析。
周围的金属板开始展开,几门小型火炮从里面展开了出来,这些炮台能够随时调整自己的位置,以保证最佳射击角度
与此同时,在地面上,Jack的军车正在高速接近,他透过面罩,看到帕特里夏站在机甲上面,正在肆意破坏这台战争机器,他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句:
但他没有选择阻止她,而是掏出通讯器,下令道:
“Cease fire! We can’t take her down with brute force!”
(“停止射击!靠蛮力我们是搞不定她的!”)但基地现在已经进入了最高戒备,而他并没有这里的最高权限。
炮台转向,所有武器系统开始锁定帕特里夏。空气中充满了机械的转动以及碰撞声音,红色的激光瞄准线在她身上游走。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红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战意。
“Alright, then. Let’s play.”
(“行啊,那就玩玩吧。”)
帕特里夏瞥准时机,在炮台伸出的瞬间,念力猛然释放,整个炮座连同固定基座被硬生生扯离,巨大的金属碎块在空中翻滚,带着碎裂的电缆和喷溅的油液,砸向了远处的地面,激起一片冲天火光。
在炮塔失衡的同时,她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钻入了内部。
机械交错,里面像是一个巨大的死亡工厂,炮弹在源源不断的送进炮膛,帕特里夏撕开机械结构,来到了雷达指示的指挥中枢。
内部的景象简直令人作呕。
扑面而来的金属气息和某种生物体腥臭味包围。巨大的机械结构在眼前交错,管线内部涌动着黄色的生物冷却液,空气中弥漫着类似福尔马林的化学味道。
她看到了一排排大脑,被管线串联在一起,在电流的刺激下不停地跳动和震颤。
连接大脑的电缆上,不时有生物电弧闪烁,每一个大脑都在疯狂运转,处理着XT-460的武器控制、目标追踪、战术决策……它们被强行并联,组成了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战争计算机。
帕特里夏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厌恶,但她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This is disgusting.”
(”恶心。”)电缆交错,大脑不断震颤,机械臂在她周围迅速移动,试图进行自动修复和防御。
她没有迟疑,双手一挥,念力释放,直接撕裂挡在她面前的机械臂和冷却管道,沿着狭窄的中枢走廊,一路横冲直撞,每经过一处地方,都是成片的电缆和机械碎裂的声响。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疼痛如针扎般传来。她的时间所剩无几,她知道下一次暴走已经近在眼前。
她来到核心处,看着面前这个交错的生物-机械融合体,数不清的神经纤维连接着这些大脑,整个结构像是一只机械化的畸形怪物,正在不停地抽搐和运转。
“Let’s end this.”
(“结束吧。”)她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响。眼神中闪过一抹红光,,念力像撕裂苍穹的风暴一般从她体内释放——
外面的战场上,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这里的战斗。
这台战争机器刚刚还在咆哮着发动武器,而此刻,它的所有炮塔都停了下来,履带不再移动,整个机甲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Jack 刚刚跳下军车,抬起头,看向了这台新锐原型机。
“What the hell…?”
(“搞什么鬼……”)所有士兵都面面相觑,手指紧绷在扳机上,等待着新的命令。没有人知道,刚刚冲入机体的那个少女,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然而,就在所有人疑惑之际,一道红色的闪光从XT-460的顶部猛然冲出!
钢筋的扭曲声传来
一道黑影从机甲核心高速弹射而出,带起残留的电缆和碎裂的机械组件,朝着设施内部的主建筑直冲而去!
所有人终于反应过来——“该死的,那个新玩意压根不管用!”
5号目光微微收缩,他自己也不再迟疑,“你们都撤离,这里有我搞定。”随机提起了自己的武器,往设施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帕特里夏的身体在半空中急速下降,她的呼吸急促,心脏的疼痛已经到了极限。
她的念力雷达告诉她,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不管她的父母是否真的在这里,不管这是不是骗局,她都要亲自找到答案。
她的时间所剩无几,她必须在下一次暴走之前,把这一切搞定。否则,一切就都白费了,她回想起在机甲里面看到的场景,这些人的下限远超她的想象,她在劫难逃,也许这次,没有下次。
她没有时间害怕,没有时间犹豫。
8
金属的巨响在寂静的设施内部回荡,巨大的重型金属闸门被念力暴力轰开,碎裂的门锁和钢筋被强行撕裂,扭曲变形的铁片散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金属味。
帕特里夏大步踏入,一手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气息有些急促。她的心脏已经接近极限,但她强行稳住自己的状态,目光犀利地扫过整个空间。
这个房间——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
它不像实验室那般死气沉沉,而更像是一间用于谈判的剧场。高悬的灯光投下柔和的光影,墙上安装着精致的银色通风管道。
站在房间中央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马库斯·布莱克,那张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玩味与算计。他的西装仍然一丝不苟,站姿优雅得像是在等候一场预定的演出。
他看着帕特里夏,慢悠悠地开口,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英国腔调:
“Ah, there you are at last. I do hope that big fellow outside didn’t give you too much trouble.”
(“不错,你终于来了。我希望外面那个大家伙没给你造成太大麻烦。”)
帕特里夏站定,眼中的红光微微闪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压下内心的疲惫和警惕,声音低沉地问道:
“Hah, I knew you’d be here. You blocked my scan. Now, what do you want?”
(“呵,就知道你在这里。你屏蔽了我的侦测。现在,你想怎么样?”)
马库斯微微一笑,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他走到房间中央的一台幻灯片机前,伸手调整了一下角度,房间的灯光随之微微暗淡,墙上的白色幕布上映出了几张画面。
“Oh, relax. I thought we could have a chat.”
(“哦,放轻松。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About your origins, your parents… and, of course, yourself.”
(“关于你的身世,你的父母,还有你自己。”)
他拉长了音调,看着眼前的少女,仿佛在欣赏一件复杂的艺术品。
暗处的投影机开始工作,画面开始变换,黑白的影像缓缓浮现,影像中的人物是——
——帕特里夏的父母。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嘴唇微微颤动,尽管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脏的跳动已经失去了节奏。
画面中的两人仍然活着。
但他们的状态——显然与她的记忆完全不符!
马库斯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Your parents are still alive.”
(“你的父母现在都还活着。”)
“It’s been, what… almost three years since your first loss of control, hasn’t it?”
(“从你上次最早的一次失控,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不是么?”)
帕特里夏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的记忆中,父母在那场苏联间谍袭击中幸存,她亲眼看见他们安然无恙地离开。
但接下来的话,让她如遭雷击——
“The truth is, in your little rampage, the Soviet operatives you attacked were killed on the spot. But your mother—”
(“事实上,在你那次小小的失控中,几个袭击你的苏联间谍当场被杀掉。但你的母亲——”)
马库斯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微微一顿,缓缓说道:
“She was caught in the crossfire of your reckless assault. She’s been in a coma ever since, kept alive only by advanced medical technology.”
(“她也因为你的肆意攻击陷入了昏迷,现在依靠政府提供的科技医疗再续命。”)
“And your father? Well… Let’s just say, he’s been rather busy.”
(“至于你的父亲?我们就说,他这几年很忙吧……”)
“…..?!!”
帕特里夏的心脏猛然一缩,念力屏障微微震颤了一下。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脑海中的那层自我保护的虚假的记忆开始崩塌,真正的记忆正在侵入她的脑海。她的母亲倒在血泊中,她记得那一天的狂暴,记得自己全力释放念动力的瞬间,金属碎片撕裂了一切,却不记得……母亲是否真的活着!
就在这时,房间的金属门再次砰地一声打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缓缓站在她的两侧。
——3号,Joe Crane,穿着那身沾满沙尘的牛仔夹克,嘴角叼着一根烟,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回复如初,但是衣服上的血痕却说明了刚才在镇子上的战斗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5号,Jack Holloway,沉默地站在她的另一侧,封住了她的退路。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做出决定。
而此刻,马库斯的视线落向房间的角落,语气轻松地说道:
“But before we continue, I’d like you to know…”
(“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知道……”)
“不要再躲着了,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马库斯不耐烦的拍了拍手。
一道影子从虚空中缓缓浮现。
——2号,Helen Rose,她的蓝色眼眸有些犹豫和纠结,“i’m sorry”我很抱歉。但最终,她还是现身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轻松的微笑,而是微微皱着眉,目光复杂地看着帕特里夏,仿佛在挣扎着是否应该站在这里。
马库斯轻轻笑了一下,迈步走到帕特里夏面前,微微倾身,与她对视。
“So, now what, my dear pat?”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亲爱的EIN?”)
“You’ve got nowhere to run.”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的话语像是一种无形的枷锁,压在她的心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心脏的疼痛在加剧,红色的光芒从她的瞳孔中跳动着,她的记忆、愤怒、疑惑交织在一起。
“Shall we dance?”
(“那么,跳支舞吧?”)
话音刚落,马库斯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他,发动了心灵冲击!
9
帕特里夏知道马库斯一定会出手,但即便她早有防备,心灵冲击的力量仍然让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瞬间的错乱。
她的大脑像是被一辆疾驰的卡车正面撞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耳朵瞬间充满了嗡嗡的鸣响,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水波包裹,她的视觉也变得扭曲起来。
她的鼻血顺着嘴角滴落,意识在记忆与现实之间挣扎。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
她小时候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展现念动力的画面、在奥林匹亚学院孤傲地站在学生群体之外的画面、被关在实验室里的记忆碎片、暴走后醒来时的一片混沌……
——是谁在操控她的记忆?她的过往到底哪些是真实的?
一瞬间,她的念力雷达开始失控,感知变得模糊不清,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失去了所有战斗的意志。
“Got her.”
(“抓住她了。”)
3号Joe 和 5号Jack 看到她无力地站在原地,缓缓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臂,准备彻底控制住她。
而在一旁,2号海伦(Helen)仍然没有动作,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双手微微握紧,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干涉这一切。
马库斯满意地笑了笑,轻松地开口,带着那股典型的英伦风调侃,但每一句话都如同刀刃般直指帕特里夏的核心。
“The government has been watching you, Patricia.”
(“政府一直在观察你,帕特里夏。”)
“Every time you lose control, every time you pass out, they run their tests on you. They measure your growth, they enhance your abilities through drugs, and, of course…”
(“你每次暴走昏迷之后,他们都会对你的身体进行检测。他们测量你的成长,他们通过药物刺激你的能力提升,当然……”)
“Your memories? Well, those were adjusted too.”
(“你的记忆?当然也是经过调整的。”)
“Olympia Academy was a fine place for most students, wasn’t it? But let’s be honest… you never belonged there, did you?”
(“奥林匹亚学院对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个不错的地方吧,不过你不属于那里,不是么?”)
她的意识逐渐从记忆的混乱中挣脱,她的瞳孔恢复了焦距,耳鸣逐渐消失,她开始听清楚了周围的声音。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马库斯,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拼凑自己的思绪。
“From the government’s perspective, you’re nothing more than EIN, just another number in their ledger.”
(“对于政府,你只是EIN这个代号,从你一出生那一刻,你就已经进入了花名册。”)
帕特里夏身边没有动作,仅仅是呼吸顿了一下,随即——
BOOM!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房间里炸开!
3号乔(Joe)和5号杰克(Jack) 像两颗炮弹一样被猛然甩飞,狠狠地甩在两侧的金属墙上,墙壁在冲击力下凹陷,钢板发出难听的呻吟声。
砰——!
3号 从墙上落下,艰难的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用手拔出了嵌在身上的钉子,掏出了手枪,5号则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那里
10
设施内部的空气几乎凝固,所有人都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人再轻视眼前的少女。
帕特里夏的心脏剧烈跳动,她能感觉到每一下脉搏都像是在引燃体内的炸药,而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愈发沉重。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脏从一开始就被人为改造,它承受着超越常人的负荷,而药物只是让这个负荷不断加剧。
但现在,她的理智已经被压垮,她的身体即将完全暴走。
轰——!
51区的设施震颤着,外面的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站在防御工事后,目光死死盯着主楼方向,没有人轻举妄动,这种规模的战斗已经超出了普通士兵能应对的范围。
远处,几辆重型吊车正在对XT-460受损的装甲部分进行应急维修,几名工程师正在指挥,他们焦急地查看仪表盘的数据,试图重新让这个巨兽启动——然而,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彻底粉碎!
轰隆——!!
主楼的整个上层被“掀飞”!
无数的金属残骸、钢筋骨架、碎裂的墙壁在冲击波的作用下被抛向天空,钢梁在空中翻滚,混凝土块如同炮弹一样坠落,露出了设施内部的战斗场景!
烟尘弥漫之中,帕特里夏悬浮在空中,周身的红色电弧疯狂地闪烁,念力护盾扭曲着四周的空气,宛如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超新星。
她的目光已经不带任何情绪,完全陷入暴走状态。
3号 Joe Crane 站在废墟边缘,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吐掉嘴里剩下的烟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佩服:
“Well, hell… This ain’t my fight no more.”
(“靠,这种级别,我插不了手啊。”)
他叹了口气,靠着一根折断的钢梁站定,手指在左轮枪上打了个转,但最终还是没有拔枪。他知道,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对付现在的帕特里夏,这已经不是一场可以用**“子弹”**解决的战斗了。
Jack Holloway没有选择后退,他缓缓走向帕特里夏,他知道,如果这次任由她彻底暴走,整个基地甚至可能会被完全摧毁。
“Patricia, listen to me—”
(“帕特里夏,听我说——”)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便猛然袭来!
他立刻展开了自己的力场护盾,一道屏障从他身上扩展开,形成一道能量防御墙。然而,这道足以抵挡高爆弹头的护盾,在帕特里夏的念力冲击下,竟然瞬间崩裂!
嘶啦——!!
一道裂痕从护盾中央蔓延开来,紧接着,整个屏障就像被巨兽撕开的玻璃一般粉碎!
Jack的身体狠狠地一震,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盔甲的关节发出了痛苦的金属摩擦声,而护甲的缝隙间,鲜血顺着裂开的装甲缓缓渗出。
他低声喘息着,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帕特里夏的念力依旧压迫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马库斯站在远处的暗影里,早已在战斗爆发的瞬间后撤到安全区域,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却带着深思熟虑的算计。他的目光转向了房间的角落,那道仍然没有出手的身影。
他低声说道,语气缓慢却带着足够的蛊惑力:
“And you’re just going to stand there, Helen?”
(“你就这么看着么,海伦?”)
他迈出一步,声音里带着诱导:
“You and her… you’re alike, aren’t you?”
(“你们两个的经历那么相似,不是么?”)
“Only you can stop her now.”
(“只有你能阻止她了,不是么?”)
站在角落里的海伦·罗斯(Helen Rose,2号)神情复杂地看着帕特里夏,她的眼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她的双手缓缓举起,空间开始扭曲,她的能力正在启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句:
“…I’m sorry.”
(“…抱歉。”)
她的手指轻轻一勾,空气骤然变冷,周围的光线开始被空间折叠,一个漆黑的裂隙缓缓在她的身边浮现——
空间裂隙被缓缓撕开,一股无法用常规物理解释的力量席卷了整个战场。空气仿佛被挤压,光线开始弯曲,甚至连声音都被无声地吞噬,仿佛整个世界被拉入了一个独立的维度。
2号·海伦·罗斯(Helen Rose)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微光,她的双手微微抬起,无形的波动沿着她的掌心扩散而出,而跟随着这股力量,海伦的身体开始忽明忽暗。
帕特里夏的身后,空间被硬生生地撕裂,形成了一片诡异的黑蓝色领域,像是一扇敞开的宇宙深渊,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时间,在这一刻,陷入了停滞。
帕特里夏的念力护盾在瞬间静止,她身周跳跃的电弧也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凝固在半空中,像是雕塑一般的蓝白色光带。
空气中的尘埃、破碎的钢筋、还未落地的弹片……全部冻结在15米的范围内,一切都仿佛被困在某种无形的玻璃囚笼里,无法向外扩散,也无法逃脱。
而她——
帕特里夏——也在这片静止的领域中停滞不动。
她的身体仍然保持着暴走前的姿势,瞳孔中的红光依旧狂乱跳动,衣摆在空气中飘扬,可是——
她无法再动弹分毫。
3号Joe Crane 微微皱起眉头,嘴里低声嘟囔着:
“Well, damn.”
(”操……”)
5号Jack Holloway 仍然半跪在地,盔甲的裂缝渗着血,他吃力地抬起头,看着帕特里夏被困在量子锁定中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马库斯·布莱克站在战场的边缘,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同时也带着几分危险的算计。
“Took you long enough, Helen.”
(“终于动手了啊,海伦。”)
他随手掸了掸西装袖口上的灰尘,目光淡然地扫过仍然被固定在领域中的帕特里夏,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Now, let’s see what happens next.”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2号海伦·罗斯的身上,她仍然保持着双手展开的姿势,量子锁定的波动从她的指尖向外延展,维持着这片静止的空间领域。
她的表情依旧复杂,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忍,但最终,还是低声呢喃了一句:
“I’m sorry, Patricia… but this needs to stop.”
(“对不起,帕特里夏……但这一切必须停下。”)
——整个战场,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时间流逝,一个月的时间,仿佛像是一场模糊的梦境。
帕特里夏——或者说,现在的EIN,坐在她的特制房间内,静静地望着墙上的灯光投射出的影子。她的目光略显呆滞,眼神深处透着某种茫然与空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部分灵魂。
她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记忆像是一块碎裂的拼图,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里,有些地方清晰,有些地方却像是被故意模糊了一般。
她能依稀回想起某些画面:
——朋友们的脸庞,模糊而遥远,像是隔着一层雾。
——她的父母,她记得他们活着,可是……到底在哪里?
可是,这些记忆之间存在空缺,她试图去拼凑,却怎么都无法完整地理解过去的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所在的房间,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限制她自由的装置——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盯着自己在墙上的倒影。
她的名字,现在不再是帕特里夏·里德(Patricia Reed),她在这里,被称为:
EIN
她的编号——1号,诺贝尔计划的最强实验体。
她逐渐明白,这里正是诺贝尔计划的核心研究设施之一,而她,成为了这个实验的关键对象。
但她却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如何接受了这个身份。